次。薛維本來不喜歡吃肉,跟著他在唐家吃了幾次之後,就愛上了。薛維一見晚飯吃這個樂得他瞅著唐妙笑了半日,害得唐妙以為他神經錯亂,想找茬跟她吵架啥的。
唐妙習慣替蕭朗捲餅,一張玉色薄如紙的蒸餅,一個雞蛋,一些蒸肉面,再加幾根鹹菜,卷完了很自然地遞給他。等他笑微微地伸手來接,她才想起來這兩天她在疏遠他的。薛維自己不會卷,早等不及一把搶了過去,道:“你們不吃那我先吃了。”
蕭朗看著唐妙笑了笑,“再幫我卷一個吧。”
唐妙垂下眼捲了餅遞給他,見柳無暇從外面進來便又開始卷,這時候杏兒已經把卷好地遞給他,她只好遞給二哥,然後才卷自己的。
如今杏兒回來,姐妹倆開始張羅著準備做大家的鞋子。第二日白天打糨子糊缺子,將家裡那些破布一層層刷了糨子裱糊起來,根據需要五層到十層不等,約莫著能做十來雙鞋子才算夠。納鞋底加上扎大笤帚和炕笤帚,需要不少麻繩,夜裡她還要繼續搓麻繩。
蕭朗現在不但會搓麻繩,還跟著景椿學會了扎笤帚,雖然難看點,用起來卻沒什麼差別。高氏歡喜地將他扎的炕笤帚掛在牆上,等著到時候仝芳來給她看。
二十六晚上,大家圍著油燈說話幹活,薛維去纏著景楓柳無暇下棋。
蕭朗蹭到正在納鞋底的唐妙身邊,悄悄道:“妙妙,我跟你說幾句話。”
唐妙定了手裡的大針,看了他一眼,又低頭用針尖比劃著淡米色的鞋底,“你說。”
蕭朗看了一眼別人,見他們都沒注意才道:“我們去外面說好嗎?”聲音軟而輕,帶著明顯的乞求和幾不可察的堅持。
那日在河邊說了那番話,唐妙本以為他會生氣跑回家再也不理她的,結果卻跟小時候一樣,甚至對她只有越發的小心翼翼,她心裡很是痠軟內疚。從小到大他對她就這般,每次做錯了什麼惹她不高興,便越發小心地待她,恨不得變成她最喜歡的什麼來討好她。這些日子他做的事情,她也看在眼裡。為了搓麻繩,累得肩膀疼卻不肯說,扎笤帚被麻繩勒得手指出了血痕也不肯給人看。她勸他別這樣勉強,他卻說沒事兒,讓她不要大驚小怪。
這兩日她對他冷淡,家裡人也都看出來,高氏還特意問她,是不是跟小山吵架什麼的,唐妙只不承認,卻還是被高氏訓了兩句,讓她對小山好點,不要欺負他。
為什麼哪個都說她欺負他?她很是無奈。一邊想跟他保持距離,又無法拒絕他勉強笑著時候的乞求,心裡有內疚,難過之下她也只能強顏歡笑生怕被家人看出什麼端倪。
她想還是跟他說清楚,這樣免了更多的糾纏,便道:“你的手怎麼樣了?我去給你上點藥膏。”說著就要往西間去,蕭朗卻朝外走,低聲道:“我的手不疼,我們去外面說好嗎?”
唐妙默默嘆了口氣,跟他走出去。
冬日星空燦爛繁鬧,風掠過樹梢,颯颯作響。
恰好柳無暇從西屋出來,喚了她一聲。唐妙轉身應了想過去,餘光卻瞥見蕭朗在大門外的燈籠下站定回身望著她一臉的期待,她只好說去爺爺家有點事兒,然後走出去。
她本以為蕭朗會去南院,卻見他往西去,只好跟上。到了西院門口,蕭朗推門讓她先進,等她進門的時候,他習慣性地伸手扶她。
唐妙躲開他的手想進屋去點燈,想了想兩個人面對面地說話會很尷尬,便倚在西院的東牆上,頗有些無奈地道:“什麼事情,你說吧。”
隱約地她也能料到他想說什麼,小時候如果她生氣不理他,或者跟別人玩冷落了他,他就會很鬱悶地找她私聊,或者直截了當或者拐彎抹角地告訴她,他不舒服不高興,她應該跟他最好,而不是別人。
其他的還好,尤其她跟柳無暇走得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