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的凍土被吹風拂動簌簌散落一樣,有著輕微的疼,卻又有著無盡的期待,似乎……
他忙收住心神,打起精神跟高氏夫婦聊天,回答他們一些關切的話題,又問一些關於景楓親事的事情。
對於景楓和劉姑娘的事高氏很慎重地問柳無暇他怎麼看,柳無暇想了想,“大嬸,我與博仁……嗯,景楓情同兄弟,大嬸雖然非我母親可我們情如一家,我便多嘴插言也不算壞人親事。自古兒女親事,皆出自媒人之口,父母之命。大嬸為景楓挑的自然是經過深思熟慮的。劉家姑娘我雖不識得,想來也是個聰明伶俐,溫柔可親的姑娘。只是景楓今時不同往日,就算娶兒媳是跟婆婆在家養育子女,可到一定程度官場必須走動,說白一點夫人對於一位官員仕途前景的寬窄長短息息相關。大嬸素來見識不俗,只是一時心急罷了,也不必我來囉嗦什麼的。”
他的話於高氏無異於當頭棒喝,起初她只想著抱孫子,媳婦進了門要在家跟自己作伴,未曾想到對於景楓的仕途有什麼關係。雖然柳無暇沒有往深處說,也不過是給她留了面子讓她自己領悟,想著她不由得一身冷汗,讓劉姑娘來家的想法就更淡了,開始尋思怎麼跟她解釋。
唐妙看的那本書才二十頁還沒編完,看完了書便跟柳無暇說話,問他縣裡賣農副產品的鋪子價格、銷路、受歡迎程度等。
柳無暇因為平日出門少不甚瞭解,便道:“小妹,我找時間出去看看,等這次家去告訴你。”
唐妙也不急讓他隨意,然後又問了幾個問題,這時候從外面傳來一陣清爽的笑聲,讓唐妙眉頭狠狠地一跳,想起那雙波光欲流的細長眼,不禁哼了一聲。
窗外人影一閃,一人便進了屋,華貴的織錦緞袍兒頓時蓬門生輝。來者正是周諾,他換了一身衣物,白底墨竹紋飾,那麼明朗朗地一笑,直晃人眼。
柳無暇立刻笑著上前跟他互見了禮,然後拉著他給唐家三口介紹了一番,又趁機替他賠罪:“周諾素來不肯循規蹈矩,行事出格一些,大叔大嬸可千萬要原諒他!”
周諾理了理袍袖,規規矩矩地見了禮,扭頭瞥了柳無暇一眼笑道:“我就是想給大家家留個深刻的印象,可沒有其他的意思。”
明明做了那樣不光明耍弄人的事情,卻用這般坦蕩的態度說出來,那雙猶如萬古同春的眸子裡又閃著親切而真誠的眼光,讓人無從恨起。
高氏本就感激他幫自己出了錢,如今知道是周諾,表姨家是自己孃家人,跟仝芳熟識,且和柳無暇還有這樣一層親戚,越發覺得親切。
唐妙雖然賺了便宜卻覺得受了莫大的侮辱,撅了嘴冷冷地看著他,在他熱情打招呼的時候只不冷不熱地敷衍了兩句。
周諾感覺到卻混不在意,他便是這樣,只要有人的地方他就是焦點,沒兩句話便是他跟高氏夫婦說說笑笑,柳無暇只溫溫地笑著,時不時地應兩句或者解釋點什麼。
唐妙卻不覺得柳無暇會被爛梨花搶了風頭去,他雖然粗布衣衫,可靜靜站在那裡便有種無形的氣場,讓人無法忽略他,反而覺得他就如萬花叢中那一抹讓人無法忽略的明淨之色。
為了表示她對周諾的不滿,唐妙便只跟柳無暇說話,就算周諾看過來問她點什麼,她也要假裝沒聽見,或者恍然大悟的樣子瞪著一雙黑亮的眼迷茫地看過去,疑惑道:“周少東家說什麼?”
柳無暇知道唐妙素來不是這樣小氣的人,肯定是周諾方才得罪她了,笑了笑,也不去管跟她聊得甚好。
過了一會,周諾道:“大叔大嬸,以往沒機會,這次既然這麼有緣讓我碰上,可不能讓你們就這麼回去。不如和表哥一起去我那裡住兩天四處玩一玩再走,也讓我儘儘地主之誼。”
柳無暇笑了笑對唐妙輕聲道:“你們一來,連我都沾光,要是家裡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