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啦,這麼大嗓門。”
唐妙又把那肚兜衣服的說了一遍,繪聲繪色,聽的人不往偷情那上面想都不可能。
杏兒白了她一眼,“你一個丫頭,管那麼多幹嘛,河裡飄著的是衣服,又不是兩個人。”
唐妙將紅彤彤的柿子掰開,吸溜了一口,甜甜的格外爽口。
姑嫂幾個正說說笑笑的,便聽隔壁寶銀兒罵他孃的聲音,說什麼“讓你看個人都看不住,她總往外跑你不知道”?他娘又罵他,“你把她弄來的,你怎麼不拴褲腰帶上”?隨後寶銀兒摔門衝了出去。
唐妙立刻捂著嘴笑,“走吧,我們去菜園轉轉。”這場好戲可不能不看,到時候講給蕭朗聽,多解恨。
秦泠月臉頰一紅,忙攔著他們,“一堆狗男女有什麼好看的,你們都是沒出嫁的姑娘,不要去。”秦泠月平日很少要求她們什麼,既然如此說了,唐妙便也不再堅持,跟她們一起做針線。想了想她還是覺得不過癮,立刻進屋跟正在收拾冬衣的吳媽說了幾句,讓她去看熱鬧。
吳媽一聽樂了,“三小姐,我這就去。”然後跟秦泠月說一聲,從後門出去了。
秦泠月嗔道:“你們呀,真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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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裡娘們幾個都聚在李氏屋裡聽吳媽講,她頭腦清楚能說會道,一幕幕講來大家只覺得歷歷在目。
當時寶銀兒衝去菜園那裡,果然看到景椿用棍子撈起來的衣服,紅肚兜、綠青蛙,荷葉上還趴著只小王八,當時沒把圍觀的人樂死。寶銀兒也不傻,從衣服飄來的方向知道是那片小樹林。小樹林裡面的草屋子靠著河,當初還是有人養魚的時候蓋的,後來賠死了,便荒廢在那裡,平日也沒人靠前。
有人大著膽子跟寶銀兒圍去看熱鬧,那草屋子裡竟然有小土炕,上面鋪著麥秸草,被褥枕頭一應俱全,兩人正蓋著被子睡得香,根本沒想到會有人來捉姦。
吳媽說寶銀兒當時從裡到外都綠了,眼珠子赤紅,白的臉透著一層綠光,衝上去就把常小盾從被窩裡拖出來,光溜溜地扔在冰冷的泥地上。
吳媽一本正經地道:“這真是綠青蛙蹦蹦噠噠去捉姦,小烏龜沒臉見人找個地縫就往裡鑽。又凍又羞他跪下就把哥哥喊……”
唐妙笑得前仰後合,趴在高氏懷裡連說笑死了笑死了。
突然李氏一揮手,“她來了。”大家立刻知道王氏進來。李氏已經鍛煉出這樣的本領,只要三媳婦來她就有感應,根本不必聽聲音。而且王氏自從腿不利索之後,走路尤其沒有動靜,開李氏家大門的時候也是悄無聲音,那門關子一點都沒有別人開關的清脆聲。
吳媽立刻閉了嘴,笑道:“俺們先回去了,得給小哥兒洗澡。”秦泠月忙抱著孩子,又邀請妹妹們一起去玩兒,讓母親在這裡陪奶奶說話。
王氏見她們要走,笑道:“怎麼要走呀,俺剛來你們就走,坐下說說話唄。”
秦泠月問了好,笑道:“三嬸,回頭再聊,回家給孩子洗澡。”
王氏擦了擦嘴,又搓著手道:“大冬天的洗什麼澡呀,我們一冬都不用洗,這麼冷,要是病了可不是玩兒的。”
吳媽不愛聽,立刻道:“我鍋裡熱著水呢,回頭都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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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寶銀兒抓姦的事情第二日又有後續,常小盾拎了棍子到寶銀兒家算賬,說什麼兄弟兩個一個女人也沒錯處,況且他和弟媳也是兩情相悅之類的。寶銀兒氣得跟他當時就扭打在一起,兩人不分勝負,後來皆是傷痕累累。因為他們關著大門,別人看不到,只能聚在門外屋後聽動靜。王氏跑去景楓家趴在西廂窗外聽,要不是吳媽攔著她恨不得拿椅子踩著能看到。
打到後來沒了動靜,只有寶銀兒孃的嚎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