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軲轆多好,可以推著走!”
那夥計有些迷惑,“怎麼個軲轆法兒?”
唐妙笑了笑,為難地看著母親挑好的那對樟木紅漆包銅皮角門扇雕石榴葫蘆花紋的方角大櫃,“小哥兒,這個便宜點唄!”
那夥計有點為難,盤算了下,“成,我只能再給您減去五個錢,唐小姐,不少了再減只怕我就要喝西北風了。”
唐妙又東摸西摸地看那對大櫃子,端的是好,氣派,放在家裡鎮宅!
這小夥計也太摳,才五個錢,這麼大的價錢基數,不減一百也減個五十吧!
她笑微微地看著那個臉龐尚稚嫩,可是眼神已經老練得很的小夥計,又看了一眼被夥計安排在那邊喝茶的父母,低聲道:“小哥兒,你如果再便宜一百文,我不但告訴你怎麼做軲轆,還告訴你其他的,以後你肯定賣得更好,別說這一百文,幾百兩都賺了,是吧!”然後她又說了一通傢俱的歷史、改進、等級、裝飾、海內外……把個夥計聽得直了眼。
那小夥計瞪了瞪眼,連連擺手,“不行,不行,小姐,我真沒這麼大權力,價錢都是我們少東家定好的。”
唐妙一聽更沉得住氣,往旁邊一隻黃花梨海棠花面的六孔繡墩坐下去,氣定神閒地道:“小哥兒,能不能見見你們少東家?”
見了少東家,怎麼也得忽悠個三五百的下去。
小夥計抬手抹了抹額頭,“唐小姐,我們少東家不是每天都來的,他還有其他的鋪子要管,還得跑生意呢!”
唐妙一聽,更有門兒,常在外頭跑見多識廣的,實際最好忽悠,見得多,總不能見得全,聽了個似是而非的就會想知道更多。
這時候她見小夥計有點活動,便道:“娘,我看這裡的東西特好,我二哥成親的傢俱也在這裡買吧,自己砍木頭訂傢俱,還要找木匠,給工錢,還得管飯,這一攤子下來,也省不了幾個錢兒。”
高氏知道這小女兒門道多,尋思她整什麼么蛾子,便順著話說了,又道:“你二姐和你的也在這裡買的好!”
那小夥計一聽,大買賣,眼珠子一轉,“唐小姐,您也喝杯茶,我去問問!”
唐妙點了點頭。
小夥計進去一會,還沒回來,唐妙便跟父母嘀咕,有其他客人進來,另外夥計去招呼,也不怠慢先來的,時不時給他們續茶水。
唐妙便跟父母說買了傢俱,讓譜子給送家去,能不能去看看柳無暇,然後再逛逛。說起柳無暇高氏眼淚就要掉下來,那個可憐的孩子。最初她對柳家有些敬畏,但是柳無暇和氣可親,從不擺架子,她又覺得親切,想自己兒子也多虧了他才能走出去,見了世面後來還中了舉。
自知道柳無暇在家裡受後孃虐,她更是受不了,內心裡將他當景楓一樣疼,甚至還多一點。每年裡讓景楓看他的時候捎去自己親手做的鞋襪衣物,後來景楓去了外省她就讓去縣城的熟人捎。柳無暇如今在縣學住著,又是舉人身份,每月能領定額的錢糧,他自己用處少,錢多半都攢著給了高氏。這讓高氏倍是不安,柳無暇給的錢一個子沒動,尋思他如今戴孝,等出了孝期也該成親,自己給他攢著到時候想辦法給提門親事,也解決了一樁心願。
女兒不說,她也想去走走的,她一提高氏便同意了。
那小夥計總不出來,唐妙便商量先去看柳無暇,高氏夫婦起身告辭說過會兒再來。
走到門口,從外面進來一人,就算高氏如此大年紀的人也不禁暗自誇了句好俊的小夥子。
他穿著黑底白紋的錦繡袍兒,腰上繫著上好的和田玉佩,都說人靠衣裝可高氏覺得這小夥子不管穿什麼都是人抬衣裳。
那俊美青年大喇喇地走過來,一進門就喊,“夥計,我訂做的那張花梨木架子床好了沒!”那樣一張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