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這事兒你可得考慮考慮。”
嚴真笑了笑,說好。
辦公室裡空無一人,話筒半扣在桌子上,嚴真遲疑了一會兒才拿起話筒。
話筒放在耳邊,透過電波能清清楚楚地聽到那頭傳來的輕淺均勻的呼吸聲,等了這麼久,那人還是不急不躁。相比之下,她卻緊張的要命,哪怕沒有跑,心也跳的很快,像是要跳出來一般。
以他敏銳的耳力是早就聽出來了,“嚴真?”
“是,是我!”哪怕是有些沙啞的聲音也掩不住語氣中的那份急切,像是生怕那邊的人得不到回應就會掛電話一樣,脫口而出之後連嚴真也被自己嚇了一跳,急忙捂住自己的嘴。
而那頭的人也是愣了下,片刻之後有低低的笑聲傳了過來,同時也讓她放下心來,逐漸恢復了平穩的心跳。
“冷不冷?”
“不冷。”說話時下意識地捏住了大衣的一角,看著大門外排隊進門的學生,躊躇著該說些什麼,“你的腳恢復的怎麼樣?”
“不錯。”顧淮越說著,視線落在窗外一溜跑過的兵身上。
“那就好。”
他的語氣極為平靜,她支吾著,倒不知該怎麼跟他說話了。那天在父母墳前她心緒萬千,也想過有一天都要說給他聽,可現在站在這裡,腦子裡也有許多念頭閃過,卻硬是說不出口。因為只要一想起那天他跟老爺子談完之後發的一通大火,她就覺得好像自己說什麼都不對。
最後,還是顧淮越開口打破沉默,沒讓她再糾結。
“嚴真。”
“嗯?”
他握緊話筒,頓了一頓,才問出口:“什麼時候回來?”
其實這句話開頭他就想問了,只是他怕讓她為難而已,不過,即便是現在問出來,他心裡也是沒有底。
“再等兩週好嗎?”她終於開口,“再等兩週,我一定回去。”
顧淮越聽到這個答案的感覺很複雜,有點兒高興,因為她許下了歸期。又有點兒失落,因為她還需要時間。可即便如此他也不忍催她,沉默了許久,沉聲對她說:“好,我等你。”
兩週的時間不算長,對於在訓練場上摸爬滾打的戰士們來說甚至可以說是稍縱即逝。一轉眼,A師的年度考核就來了。
考核場上,顧淮越獨自一人開著一輛敞篷吉普跟在一長溜裝甲車後,這些車裡裝的都是即將參加考核計程車兵,這一路走來已經遭遇數小股埋伏的敵人的襲擾,幹部們深知這是考核的一部分,氣急敗火之下也只能命令所有士兵在自己的射擊口時刻保持著警戒,遇到敵人毫不客氣地用槍給掃了。
顧淮越只是冷眼旁觀著這一切,對著對講機裡傳來的“這哪是考核啊,這簡直就是實戰!”的抱怨聲充耳不聞,腳一踩油門,吉普車飛快地從這隊裝甲車的一側開過,全然不知後面還跟了一輛鬼鬼祟祟的小吉普。
到達指定的考核地點時,已經有連隊開始考核實彈射擊這個科目了,顧淮越站在遠處的制高點上用望遠鏡觀察著射擊狀況,手稍稍一鬆,望遠鏡就被身邊突然閃現的人給奪了過去。
他偏過頭,望著這個不該出現在A師考核場的人眯了眯眼。
而沈孟川沈大校則是一臉悠閒地舉起望遠鏡,透過鏡筒把四周打量了一圈兒,“考核時間:未知,士兵隨時待命,緊急集合哨一吹響就立刻出動。考核地點:未知,一切能讓敵人把你往死裡整的地域均可考慮。考核科目:未知,一切能把敵人打回老窩的科目均算在內。”
顧淮越揹著手,淡淡地說:“怎麼,有意見?”
“哪能啊?”沈孟川笑嘻嘻地把望遠鏡還給他,“不過你這麼搞,就不怕師裡面有人罵你?”
“這叫考驗戰備意識。”
沈孟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