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大部分歸地主官紳所有。老百姓不僅要交國稅,還要交田租,自己能得的只有十之一二。如果他們是自耕農的話,那麼在江南有三四畝地也可以自給自足了。
現在這種情況自然是土地兼併的結果。對於土地兼併的惡果已經是不能單獨從家族福廕,好逸惡勞來解釋了。‘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才是真實的寫照,一邊是嗷嗷待哺的饑民,一邊是花天酒地的富戶,這些東西讓鄭三俊有了極大的震撼。
在毗鄰安徽的河南已經實行官紳一體納糧八年了,除了一開始有不少富戶逃離河南,現在也過得相安無事,如果不是河南境內有一條黃河,只怕河南在黃道周的治下更是風生水起。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下,河南百姓的賦稅比之安徽,江蘇兩地還要輕一些。這完全得益於河南境內所有的糧田全部都徵了稅額,平攤下來自然要少很多。富戶們是恨黃道周要命,但是老百姓們卻是相當的愛戴,若不是因為魏忠賢搞壞了生祠的名聲,估計河南省的百姓就要為黃道周建生祠了。
在鄭三俊看來,黃道周這樣的後生小子都能夠贏得生前身後名,自己還能差過他嗎?何況這個官紳一體納糧雖然不能徹底的解決老百姓的問題,但是卻是好過無為而治。將富戶們的銀子收到朝廷中來,使得朝廷手中有更多的銀子去辦事,即使遇到災荒,也能夠及時的賑災。所以明刊上透露出徵稅的意思後,鄭三俊就上了一道奏摺表明自己的立場。
鄭三俊的奏摺立刻引起了軒然大波,許多人沒有想到鄭三俊會公然支援新政。有的人也以為他這是在跟皇上低頭,以此好返回內閣中樞。朝廷也沒有浪費鄭三俊的這封奏摺,一字不漏的全部刊登上了《明刊》,這對保守的大臣打擊十分大,一連幾日倪元璐都是黑著臉不說話。
明刊上的宣揚對官紳一體納糧越來越有利,朝廷也投桃報李的給鄭三俊下了一道旨意。不僅仍舊是兼任兩省巡撫,還讓他暫管南都政務,主持丈量土地、納稅事宜。這個訊息傳來,讓南京城裡的官員們大吃一驚。
因為南邊主管田稅的是南京戶部尚書沈縝,現在突然調了一個大學士來,他這個戶部尚書自然要讓位了。所謂強龍不壓地頭蛇,可問題是,這來南京的‘強龍’原本就是‘地頭蛇’升上去的。
接到朝廷的公文,沈縝心就涼了。這擺明就是讓他沈縝降一級嘛!他臉色的神色陰晴不定的變化著,甚至露出過一絲狠色,但最終經過短暫的驚慌失措後,沈縝冷靜了下來。他沒有去找人商量,因為他相信自己的手下人比自己更加驚慌,只有自己鎮定才能夠穩住陣腳。
經過一陣子的閉目衡量,沈縝心情似乎好了許多,臉上居然還露出絲笑意,再也沒有為公文的事情而著惱的神色,跟之前判若兩人。
“鄭三俊來就來吧,我還正好扔掉這得罪人的差事,我就聽命行事,到時候江南的官員亂了也有鄭大學士頂著!若說那點賦稅,我沈某人也看不上,犯不著自己去賣力冒險!”
想著納糧的事情,沈縝突然又想起了阮大鉞,之前這傢伙對合夥江南官員鬧事有很大興致,但在最近這些天又突然不見了蹤影,這讓沈縝不由皺了皺眉頭。
“看來自己似乎該去找找那姓阮的傢伙聊一聊了!”沈縝心裡這般想到。
鄭三俊來南京任職的訊息傳來,另外一個人也激動不已,那個人就
是黃宗羲!鄭三俊原先雖然是保守派,但現在卻支援新政了,還有一點是,鄭三俊原先是東林黨人,跟黃宗羲的父親黃尊素還是有些香火情份,所以得到鄭三俊來京的訊息後,黃宗羲的心思就活絡起來了。
他從崇禎八年到現在,已經在錢府讀了一年半的書了。皇上的旨意又相當的奇怪,既沒有給他指婚,也沒有說什麼時候完婚,只是一味的在錢府住下去。經過一年的相處,黃宗羲對錢家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