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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部分

只聽那邊傳來啪啪兩聲,似乎誰在摑誰的耳光。我心下正自驚疑不定,就聽到張義吼道:賤人,為什麼你不去死?滾!給我滾!

那女的哭道:好,我這就滾!我他媽也受夠了!

張義歇斯底里地罵道:別從樓道滾,從窗臺上給我滾下去!媽的,都給我去死吧!

我不知道他在發哪門子神經,只得勉強打起精神,喂喂的催他說話。張義似乎才想起自己還在跟人透過電話,就對著話筒吼道:我是窮光蛋,我沒錢!一毛錢都沒有!

我愕然無語,拿著手機完全僵住。張義換了一種語氣,陰惻惻地說道:我告訴你,她死了最好,不然我每天晚上都要為她失眠。哈哈,死了好,死了好!大家都得不到了,這樣才公平啊!哈哈哈……

張義在狂笑,可是笑聲中又隱隱夾著悲憤之意,讓人聽來毛骨悚然,頭皮陣陣發麻。我掛掉電話,身上的雞毛疙瘩半天都沒完全消失。

最後一根救命稻草被掐斷了。我灰頭灰臉地想。我不是沒想過找別的熟人。在北京的,關係最鐵的是老梁,可是自從阿飛案發,彩印廠貼上封條後,他就不知跑哪裡去了,手機早已停機。至於阿飛,目前還在看守所待著,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更是不可能幫我。其他的都是以前一些酒桌上認識的朋友,飯店倒閉後,各作鳥獸散,彼此都沒聯絡過幾回。那幫天南地北的老同學,大家都是中文出身,在平庸中自給自足,真正飛黃騰達做了達官貴人的,似乎還不曾聽說。如果我找他們開口,幾千上萬的,估計沒多大問題,可是這點錢夠幹嘛用呢?與其惹得怨聲載道還濟不了事兒,不如干脆閉嘴。

走在大街上,我腳下輕飄飄的,彷彿走在雲端,這身邊的世界,都那樣的遙遠,模糊,生份。我在電話裡向報社領導請了一天的假,然後就擠上不知幾路的公交汽車,一直坐到終點;下了車,又麻木不仁的爬上另一輛,然後又坐到終點……

就在我第三次要上車的時候,忽然聽到有人在喊我。

地點是陌生的地點,這人卻是熟悉的人。

是燕姿。

冬日的陽光下,她穿著孕婦服,肚子已經明顯隆起。我頗覺意外,就微微一笑,問她最近過得可好。

燕姿的手放在肚子上,目光卻放在我的臉上。過了半天,她才輕聲說道:他在這附近買了套房子,就我跟保姆兩個人住——我想……我想請你去家裡喝杯茶,好嗎?

這場愛情如狼似虎(118)

燕姿的住處是一套複式樓層,富麗堂皇,熠熠生輝。我坐在客廳沙發上,架起二郎腿,四處遊目。那個保姆大約出去辦事了,燕姿抓起一把正宗的巴西咖啡豆,放到臺灣進口的仿古雙銅木手搖磨豆機裡,慢慢的研磨。稍頃,一杯熱香騰騰的咖啡便端到我面前。

我喝了一口,讚道:很好!很小資!燕姿啊,如果這屋裡再挖個壁爐啥的,就不僅小資,而且很中世紀,很貴族了。嗯,傳說中的金屋藏嬌原來就是這樣,今天我真是長見識了。

我站了起來,故意裝作劉姥姥進大觀園的樣子,這裡瞧瞧,那兒摸摸,嘴裡嘖嘖讚歎。

走了兩步,燕姿忽然從背後將我緊緊抱住。我怔了怔,冷冷地說道:保持車距,以防追尾,行嗎?把肚裡的孩子壓壞了可就不好了。

燕姿鬆開手,半天沒吭聲。回過頭去,發現她臉色煞白,臉頰有淚無聲無息地流淌。我心裡一軟,正要柔聲問她怎麼回事,隨即瞥到她隆起的肚子,心裡厭惡頓生,口氣冷淡地說道:你現在小日子過得相當滋潤嘛,哭什麼呢。如果要哭,也別在我面前哭。你哭給那個男人看吧,他會哄你開心的……

我話還沒說完,一件令我吃驚的事情發生了:只見燕姿忽然揭起衣衫,露出一對雪白渾圓的乳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