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住說的是。”蕭木白淡淡的,知道他終於怪他當初將她放走,也不好再說什麼。
鍛凌鈺指了指川兒面前堆得高高的一小碗米飯:“在我吃完前,你若還不動筷子,今夜繼續一個人睡那大黑屋子。”
川兒抬頭看了看對面黑漆漆的可怖二層小閣,紅紅小嘴立刻癟下來,哆嗦著……好想哭啊。
他那麼矮,還得站在椅子上才能夠得著碗,可是這樣大的一碗米飯,還有肉,他的嘴巴小小的,哪裡能咬得動……嚶嚶,被騙了,還說會替自己救孃親,來了這麼久都沒有看到孃親,連大大也不來尋他,還要被這個漂亮的爹爹虐待……
“嗚嗚~~娘~~”心裡頭難過,眼淚吧嗒吧嗒掉下來,一時間世界上最可憐的就屬他了。
小子,麻煩極了……直哭得鍛凌鈺心中煩躁,向來清冷絕情的玉面夜叉哪兒知道如何哄孩子?想了想,只得道:“你若吃一口飯,我便喝一口藥;你若不吃,我也不喝……沒了力氣我便救不了你孃親,你自己掂量著。”
說完了,又“體貼”把肉往川兒碗裡夾了一筷。從來都是別人伺候他,他可沒伺候過任何人,可惜這隻討厭的小東西,誰也不肯跟,隻日日粘糖一般纏著他討要孃親。你還不能打他罵他,倘若惹了他不高興,不是一個勁哭得整個花幽谷不得清靜,便是又往哪個犄角旮旯裡鑽進去,讓你將他好一番找尋。
白日裡折騰得累了,夜裡纏著你睡覺時,還要往你身上將將尿上好一褲子,直讓你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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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小合歡果然調皮呀,自己不敢與他生氣,便專專生下來這樣一隻討厭的小東西來替她折磨。
“嚶嚶……吃、不動……娘~~”川兒還在哭,剔透的淚花大顆大顆掉下來,小肩膀一抖一抖可憐極了。
“你,去喂他。”鍛凌鈺朝身後的小女奴不耐揮了揮手。
那小奴趕緊淨了手跪在川兒腳前,將飯菜舀起一勺子放進口中嚼碎,準備往川兒口中送去。可憐她的唇兒太紅,那沾染了唇紅的食物直看得玉面夜叉皺起眉頭,絕色容顏上瞬時便又湧起一抹黑沉,一掌拂開勺子,又將那女奴踹了開去:“你,不配喂他。”
卻也不罰她,自己學著她的動作,餵了一勺子給那哭得快要沒氣了的小矮墩兒:“快吃。”
“嚶……”川兒半句哭聲還悶在鼻腔裡呢,小嘴巴就被爹爹一勺子香香的飯菜堵住了……軟綿綿的飯菜,這才是孃親的味道呀。
小嘴嚼啊嚼,難得一口飯吃了個精光,又墊著腳尖指著另一道菜,可憐巴巴的喚:“爹爹……還要……”
一聲糯糯的“爹爹”叫得鍛凌鈺心都軟了,心裡頭討厭小兒的傲驕賣寵,筷子卻已往那酥香脆魚上夾了去:“小東西,和你孃親一樣麻煩。”
蕭木白看著,眼裡便漸漸有了欣慰……更或者還有一絲豔羨,淡淡笑著道:“谷主如今像極了一個周全的父親。”
“呵,不過是看在那女人的份上,否則便是送我,我可也不肯要他。”緞凌鈺頓了勺筷,見蕭木白已吃得差不多,方才問了正事:“這次情況如何?”
“其他都已佈置妥當。只可惜見不到人……他將她看護得萬般緊密,任何人都靠近不得。皇城外倒是張貼了告示,然所有的能人異士都已被我們掌控,谷主倒不用太過勞心。”蕭木白凝了眉,眼前又浮出那個紅裘嫋嫋的風情美婦,也不知道為什麼,卻也沒有將紫蘇的事情講出來。
只淡淡補充道:“只是……太子殿下如今處境著實可憐得緊……”
“呵呵,玄柯……我果然沒有看錯他!這天下,予他再合適不過,可柔可剛……可惜,我原也不想同他作對,奈何他偏偏搶了我的女人。這場鬥,你讓我如何不繼續?”鍛凌鈺薄涼勾唇笑,好看的鳳眸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