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時間都沒有機會問。因為第二天,她按例去了林立新那裡學長笛。最近一直在被要求練習科勒練習曲。程希也覺得很有收穫。一節課畢,林立新點點頭說了句“不錯”,突然拿出本新譜遞給程希:“這一個月突擊這個曲目,下個月,隨團去東歐慰問華僑演出。”
程希接過曲譜,一看就傻了。竟然是《匈牙利田園幻想曲》!這可是八級考試曲目!雖然程希很愛這首,但裡面華麗的技巧式演奏,節奏非常自由,自己這水平恐怕很難掌控。哪怕讓自己吹《天鵝》也好過這首啊。
“那個……”
程希的話還沒說出口,林立新就目光兇狠地瞪了過來:“你要說什麼?!”
被林立新這麼一瞪,程希那句“我不行”的話立刻說不出口了,眨了眨眼,婉轉地說了一句:“老師,一個月的時間恐怕不太夠。而且,我又不屬於團裡的人,跟團出國演出合適嗎?”
“借調一兩個人,我還是有這個權力的。這些你不用操心。一個月時間一定要把它練熟,我會讓鋼琴配合你。”
“……”程希已說不出任何話來了。雖然她很想說,老師您高估我太多了,但林立新這種堅定自然的表情,讓她什麼話都說不出來。行,練就練就吧。不就一首曲子嗎?頂不及自己天天在空間裡練,一個月練出半年的效果來,不信就真的不行。
想著,程希認真地點頭。晚飯後,解信誠從馬先生那裡過來接自己回大學,進門,林立新就把這事說了,並叮囑了一句:“明天把希希的戶口簿拿來,我給她辦手續。”
解信誠雖然吃驚,但應得很爽快。回去的時候一路都在嘮叨:“哎呀,希希要出國了,希希要出國了,窮家富路,到哪兒給你換點外匯呢?對了,希希,你英文現在怎麼樣?萬一迷路的話……”
“舅舅……”程希一腦門子汗,她現在更擔心的是自己的演奏,無奈地打斷解信誠的嘮叨:“東歐去四國,沒有說英語的。而且,我跟團,不亂跑,丟不掉的。舅舅,這一個月,飯只有靠你自己做了,我要開始突擊練習了。”
“嗯嗯嗯,當然的。”解信誠連連點頭:“一定要練好,別給國家丟臉。飯我做,你別擔心。”
這事,轉眼,王教授和二小都知道了。王教授拉著程希,特地教了她幾句德語的日常用語,比如,點餐,問路,自我簡介,找警察之類的。拼音標記,也不費神讓她透徹理解了,會用就行了。匈牙利語,波蘭語什麼的,王教授也不會,只能以德語示之。幸好,德語在東歐算是比較行得通的語言了。王夫人一再叮囑程希,千萬不要亂跑,跟緊林立新,當個小跟屁蟲就行了。這些嘮嘮叨叨的話說了好幾遍,其實,還有一個月的時間呢。
在這期間,程希還去了趟上京大學附小,期末考試。非常正式地拿回了個雙百,如果不是沒有平時成績,拿個三好學生絕對沒問題。不過,程希不忘在考試之餘,“意外”地掰壞了附小的一個木頭凳子的角。讓附小的老師們又是歡喜又是無奈。多好的一個苗子啊,竟然有這樣的怪病。
現實一個月的瘋狂練習,在莊園裡更是連睡覺的時間都壓縮了,每日不停地練習著這首《匈牙利田園幻想曲》,開始覺得很艱難,死扣節奏,一個拍子有多少音符,半個拍子有多少音符,等長還是切分,或者是符點什麼的……開著節拍器練,練到最後,覺得覺都沒辦法睡著,滿腦子都是那些跳躍的旋律,手指更是因為強大的手速要求(對於程希來說),抖得筷子都拿不起來,自我感覺很崩潰。
更崩潰的還不是這些,而是每週去被林立新檢驗的時刻。從前,林立新對程希多是誇獎多,有問題,提出來也很溫和,程希一直覺得林立新這個老師就是這個脾氣。誰料到,現在卻突然之間變成了獅子般的嚴師。開始的一兩週,聽程希吹,一段都沒聽完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