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珠璣洞內,天蠍族長婁窟見到大祭司殘存的一些血跡,忍不住驚怒異常的悲慟起來。依他的見識,自然看得出大祭司是被占卜之力反噬了。
但凡卜算,必涉天機。也因此,術者在卜算之時,都會選擇一個安全,隱秘,無人打擾之處。這珠璣洞,便是專為卜算而設。因而地處偏遠,與族長所住之地,隔了小半個時辰的路程。
因此等婁古尋到婁窟,稟報了此間的事,再返回密室時,除了大祭司殘餘的一些血跡,以及大祭司臨終前劃出的大概痕跡外,什麼都沒見到。那隻佔出結果的巨蠍,已經靈『性』盡散,重歸天地了。
婁窟看著眼下場景,心神一時難以平靜。婁宿是幾乎與他接任族長的同一時間,接任祭祀之職的。二人一直配合無間,尤其這位大祭司為了本族發展,數次挺身而出,立下無數的功勞。可以說沒有此人的輔佐,他這個族長根本走不到這一步。
在南疆,各個族群依自身實力畫地而治,互相吞併討伐,彼此之間掀起大戰是常有的事。為此也形成了一套頗為有趣的統治方法,即神、政、職三權分立。
職權者既是桑木青那一類被成為神女的,神女這一職位,遍佈南疆各級村寨、部落之中,但卻只在宗、族之下,享有絕對權力。便如抱鸞寨,雖也有寨主,祭祀,但遇大事二者卻要聽憑桑木青的調遣。
而政權則分屬族長宗長所有,其中宗是對崇拜同一圖騰的族人稱呼,族則通常是由幾個宗組成。此職位在宗、族一級別中有絕對的權利。以天蠍族為例,即這大祭司,以及天蠍族的神女,都要受婁窟的節制。族長的權利已是極大,不但在一族之中呼風喚雨,還有隨時發動征戰的權利。但若超脫一族的事,卻又要聽神權的指示了。
這神權,便是歸祭祀這類人所有。祭祀是南疆對一些擁有占卜能力的人的統稱。在南疆中心有一座神巫山,此山是南疆的先天們,以及一些先知們的生活之地。先知即是祭祀中聲望名氣極大者。其中的頭領,必是一名佔術超絕之人,被整個南疆都稱為大先知。南疆之人一旦入了神巫山,便要將餘生都奉獻給南疆,從此對本族中事充耳不聞。而凡事涉及整個南疆運數的大事,則大先知的神權又可統籌其餘二權,整個南疆沒有敢不聽的。
天蠍族的神女,歷來與他二人理念不和,因此婁宿便是他的第一心腹。這次婁宿占卜的實則是他們早已謀劃百餘年的一件大事。
在一百多年前,南疆有個曦族。此族是南疆中數一數二的大族,在南疆開闢萬年裡,排名從未跌出前五。只因曦族的先天莫名其妙的隕落,又逢這族中出了叛徒,以至在攻打另一宗族時後方空門大開,被附近的數個宗族組成聯軍一起消滅了。
天蠍一族距離此族極遠,按說根本分不上一分好處。但婁窟恰在此時接任了族長之位,因不願放過這個提高聲望的機會,便與婁宿合謀,在最後反攻曦族的關鍵時刻,以數萬曦族人的『性』命為祭品,使出天蠍族的獨門咒術,咒死了曦族的族長。天蠍族因此為聯軍立下大功,提升了天蠍一族在南疆的聲望,並由此獲得了分享曦族遺寶的機會。
這便是朱焰帶五族聯軍挖曦族遺寶一事了。只是在尋寶之時,因朱焰起了疑心,便只尋出四件來,其中兩件還被朱焰拿走了。不過他一開始算計的便不止這些。
原來,在大祭司施展咒術時,用的便是一種喚作血源化生咒的血脈之咒。此咒是大祭司以自身三甲子壽元為代價,直接詛咒了整個曦族血脈。凡一百八十年內,有曦族血統的後代也一同在此咒生效的範圍之內。現在那銅盆中的黑『色』『液』體,也就是曦族人精血煉化而成,是當初施術的引。他如此安排,實則是想等風聲過去,藉助此法,背過其餘幾族獨吞曦族寶藏。當年朱焰能夠逃脫,除了其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