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痛莫過於此。
映真子也是如此,他乾脆把沒完的畫作拿到女兒的房間來繼續完成,他以前可是揹著女兒做的,他怕讓她傷心。畫的最後一步,要將女兒畫上去了,他的手不禁有些顫抖,象要創造一個新的生命。所以由於時間緊和心中無法言說的淒涼,越想將女兒畫得完美越是做不到,最後也就只有如此了,看著畫上的自己,映月煙彷彿感覺到了生命在母親的軀體內孕育,在愛的浸泡中成長,於分離的劇痛中新生。盛有木也感受到了,月妹的第一次出生由她母親完成,而她的第二次生命由父親來孕育,最終將會由盛有木來完成她的新生,這是多麼奇異的事啊。而這一切的設計者--映真子,一個慈父,一個奇才,一個英雄,一個苦情一生的男人,就要開始他那驚世駭俗的有些冒險帶點瘋狂的寄魂術了,一切都不能改變,該做的必需去做,因為這個男人,這個蓋世英雄,有愛有自信有勇氣有通天之術和絕世武功,這一切對他來說足夠了,刀山火海,有何懼哉!
三天已過了兩天,現是最後一天了,由不得他們猶豫了。映月煙用父親給她準備的特製藥水沐浴淨身,喝下了神木門的符咒水。並特地換了身新衣,往日蒼白的臉竟有些容光煥發。顧盼流連間,清麗而哀婉,似嬌花一朵,讓人既愛且憐。衣袂飄飛時,香嵐伴倩影,如弱柳拂風,有舞不盡的風情。蓮步輕移,婷婷而立,若仙葩照水。紅唇微啟,細語鶯歌,疑天女下凡。舉手投足皆顯大家風範,喜怒顰笑都是絕代佳人。盛有木也驚歎於她的美,她的豔。只是如花容顏,掩不住哀傷無限。纖纖倩影,藏不了辛酸幾多。看了讓人心痛,自古紅顏多薄命,幸好,她有這麼一位偉大的父親,至少她是這麼認為的。
映真子就向女兒詳細地介紹了作法的過程,首先,他要先用點穴手法將映月煙點昏,然後用一利刃小刀,於她的手腕處刺一小口,讓血流出。而他則用本門的煉化之法,將流出之血懸於空中,形成一個血球。在映月煙血將盡時,採用神木門的攝魂術將她的魂魄從體內攝出,並在同時將魂魄放入血球之中。關鍵之處是血球必須在空中,在血將盡之時,不能過早,過早則魂魄附體,增加攝出的難度,過晚則魂飛魄去,收之更難。這其中這個度的掌握,就是成功的關鍵。當然還須有過人的體力和法力才能勝任,而施法之人的定力更是重中之重,才能屏除雜念,心神守一,洞觀一切細微變化,行功施法謹而不亂。
說完之後他仍不忘給女兒解釋他將她寄魂畫中這麼做的原由。首先,武皇要映真子給女兒找到幸福,並要保證她的安全。只要李唐存在就無他們父女的安身之所,何來幸福和安全喃。其實這些在武皇說起時映真子就這麼打算過,可真要將活生生的女兒攝了魂魄,他又如何下得了手!?其次,這次映月煙生病耽誤了治療,眼看就要嚴重,雖說用神木門的強神術可以保住她的命,但這樣耗了她的真元,以後若想生子,就若直奔鬼門關,又有什麼幸福可言喃!所以趁此機會,做了一個大膽的決定,將映月煙的幸福放在來生後世,至少不在李唐這種被追殺的環境。映月煙雖知父親的苦心,但聽到這事從很早以前就有所計劃。她一方面感激父親無邊的愛,她一方面也悲哀,她來錯了時代,她並不屬於這個時代的,而另一個屬於她的時代雖然在向她招手了,可又是那樣的遙不可及,不可捉摸。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喃,可這些是她能選擇的嗎?不能!人生本來就是無奈,命裡有時終須有,命裡無時莫強求。太宿命了一點,該批評,可這也讓人學會在生活中隨時懷著一顆淡泊之心去面對俗世紅塵。
映真子講的這些,映月煙都理解,不過她要求一點,不要將她點昏,她要看著父親為自己作法,不為別的,只為多看父親一眼。映真子有些驕傲,女兒如已一樣的堅強,這些已從這一路上感受到了,不論是刀光劍影的戰場,還是前追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