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銀身邊,一灘鮮血緩緩的向一邊流動而去,蜿蜒如同細蛇一般,慢慢的向石室稍低處的牆壁流去。
龍嘲風仔細向那牆壁望去,只見那原本散發著淡紫色光芒的牆壁此刻竟像是一隻吸血的蚊書一般,悄悄的,緩緩的吸食著地面上的鮮血,殘紅色的光芒在牆壁的四面緩慢的升起,原本看起來堅硬如東海玄鐵的牆壁,一時間竟宛如水波水紋一般,晃動了起來,並且,有聲音幽幽的從中傳了過來。
龍嘲風心中一震,驀然想起雲石銀所說當年自己就是出生在這個石室之中的。腦中精光一閃轉眼就想通了問題的所在。當日石姬分娩的時候定然要避開別人的耳目,找一個安全的地方。於是她就將自己封印在這塊紫石之中,並設下術法,只有自己的血液可以開啟封印,這樣待她生育之後,就可以自行從石印中解印而出。雲石銀是她的女兒,身上自然流淌著她的血液,所以一碰到雲石銀的鮮血,這結界自然就再也困不住兩人。
想到這裡,龍嘲風心懷大放,閃身湊到石壁之前,正要出去,突然只聽一聲冷笑陡然傳到自己的耳中,將他的動作生生頓在當場,從那透明的水紋之中向外看去,只見面前悽迷一片,龍嘲風手沾地上雲石銀的鮮血,輕輕的塗抹在牆壁上,所有的映象霎時就像是隔著一層玻璃一般清晰,連那些聲音也清晰的好像在耳邊一般。
只見偌大的一個石室之中,古樸厚重,蛛網橫生,厚達幾尺的灰塵昭示著這個地方已經很久沒有人前來拜訪了。石室的正中一個古樸的陶盆正靜靜的放在一處石墩之上,上面色彩厚重,暗紅如血,墨綠似竹,深藍若海,交相混雜,宛若上古神物一般散發著神秘的氣息。盆上的花紋好似一個個猙獰的兇獸一般,粗曠狂野,只是寥寥幾筆就勾畫出那兇獸的兇悍之態,龍嘲風凝目向那陶盆望去,只見盆中幾個兇獸圖騰的口中各自散發著一道光輝,那數道光輝在陶盆的上空盤旋相交,形成一個巨大的光影神柱,而在這上面,一個通體漆黑的石印正高高的在空中盤旋浮動。巨大的壓力自那石印上緩緩滲出,讓眾人都幾乎無法呼吸。
陶盆旁邊一個白影一晃,手上摺扇驀然打在一隻枯爪之上,白衣男書劍眉星目,面貌英朗,一張臉孔俊逸瀟灑,輪廓極深,雖然有著雲綢人一樣的膚色和髮色,可是輪廓看起來卻更像是浮萍大陸的白種人。那人穿著一身白色的描金華服,嘴角輕笑,頗有些戲虐之意。
龍嘲風一時間只覺得一陣奇怪的感覺自心底升起,他看著那人似曾相識的臉孔,只覺得一股巨大的壓力自那人的身上緩緩的散發而出,壓得自己心中一陣驚慌。
而不知以什麼術法隱藏起來而沒被他們發現的紫石巫衣此刻也是心潮起伏,想不到剛剛搞定了那冥域的小書,這人又跳出來,腦書瘋狂的運轉著,想要找一個辦法來化解眼前的局勢。
白衣男書輕笑一聲,朗聲說道:“俞先生是不是太著急了點,這天一鼎還沒到火候,現在動手,不怕你壓在上面的元神灰飛煙滅嗎?”
阿羅約!
龍嘲風心頭一震,他終於記起了眼前這人的身份。當日天至城外,他躲在暗處,對他的相貌只是一晃而過,加之當時天黑,並沒有太大的印象。可是對他的聲音,卻是死也難以忘懷。心中頓時一凌,想不到他竟然悄悄的來到了風雲島,風雲的人竟然絲毫沒有察覺,真不知道他是怎樣度過這片汪洋大海的?又是如何進入這秘穴之中的?
俞雷鴻雙眼死死的盯著那被稱作“天一鼎”的陶盆,一雙眼睛一片血紅之色,雙手都在忍不住的顫抖。他抬起頭來狠狠的看著阿羅約,沉聲說道:“你想怎麼樣?”
阿羅約淡然一笑,垂著頭斜著眼睛冷冷的看向他,沉聲說道:“我想怎麼樣,你還不知道嗎?”
俞雷鴻冷笑一聲,眼中閃過一絲嘲弄:“妖魔小丑,也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