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了!
想到這裡,德福小心翼翼地抬眸看向少翊,而少翊面色明暗不定,半晌才嘆了口氣,擺擺手示意他退下去:“這沒你的事了,你下去歇著吧。”
“……喏。”
反觀那頭的沈盈之,坐在肩輿上,面上的緋紅卻依舊沒有落下,從前的自己也不是沒有過少女懷春的時候,可皇帝並沒有給過自己機會,久而久之就成了自己心中的一個執念,變了味兒。
雖然活了兩世,但這樣面紅心跳的場景,卻真真是第一次,其實沒有人知道,自己做了皇后這麼多年,卻還是處子之身。
皇帝不願碰自己,嫌自己沉悶無趣,又擁有強大的外戚壓制,更讓皇帝處處制肘,越發生厭,哪裡會給自己好臉色看。
在外人眼裡,皇上還算是見面三分情,而只有自己知道,皇帝連手都不願意牽一下,唯一的一次還是因著祭祖的時候,迫不得已才拉了上來。
盈之的腦子裡亂如麻,實在是猜不透皇帝今日的言行到底是為何。
就連下輿的時候都差點一不小心踩空了下去,嚇得傾璐一路緊緊攙扶,絲毫不敢怠慢一分。
好不容易坐定了,傾墨就迎了上來:“娘娘,奴婢聽說玉嬪小主又來了?娘娘這是剛從御書房回來?”
傾璐拉了拉傾墨的衣袖,衝著她搖了搖頭,傾墨疑惑地回頭看了她一眼,就聽上座的盈之曼聲道:“恩……本宮這幾日總是睡不安穩,就請幾個道士進宮來做做法事吧。”
“啊?”傾墨不知事情始末,立即不再拘著禮,關切地上前詢問:“怎麼回事,要不要請太醫來瞧瞧?”
“不必……算了,是本宮糊塗了,不用去請道士了,你回頭去找德福聊聊,探探他口風,看他怎麼說。”盈之閉上眼睛,一隻手揉著太陽穴,像是十分頭疼的樣子。
傾墨更是一頭霧水,不知自家主子到底是個什麼意思,但瞧著傾璐像是個知情的,也不再多言,只點點頭應了下來:“奴婢知道了。”
一旁的傾璐緩步上前,替盈之按壓著穴道,舒緩幾分:“娘娘,莫不是您也覺得皇上……中了邪了……?”
“閉嘴!”盈之猛地睜開眼睛,嚴厲地掃向傾璐,傾璐自知失言,低下頭不敢多說。
盈之緩了緩自己的聲音,繼續道:“難道你也和玉嬪一樣,不知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了嘛?”
“奴婢失言,還請主子恕罪。”傾璐立即跪了下來,唇瓣抿地緊緊的,一副知錯了的樣子。
盈之嘆了口氣,示意傾墨將她攙扶起來:“皇上的確是有些……與平日裡不同,但皇上就是皇上,哪裡是咱們能背後議論……”
盈之的話還沒說完,就聽外頭傳來了叩門的聲音:“娘娘,沈大人差人傳了話進來。”
這聲音,也是與陪嫁進來的宮人,年紀稍大,入宮便人稱孫姑姑,孫姑姑為人低調,多為沈府傳話,也不便在內殿裡伺候著,偶爾才進來幾次。
“進吧。”盈之看著孫姑姑低著頭走了進來,謹慎地關上殿門,便聽她的聲音繼續傳來:“奴婢給娘娘請安,娘娘萬福。老爺說,邊境那頭有些不太平,總有小國來犯,撻瑪國的國君前幾日薨了,留下一眾世子爭搶皇位,恐有戰事發生,大少爺已率兵鎮守。”
盈之好看的雙眉輕微蹙起,她怎麼不記得有這麼一段?還是上輩子自己太執著於爭寵,而忽視了前朝政事所以不記得這一段?
“哥哥可會有事?”盈之壓下自己的心思,皺著眉頭開口問道,孫姑姑的聲線沉穩,像是能撫平人的心一般好聽:“老爺說請娘娘放心,大少爺武藝高強,也熟讀兵書,這兩年跟著老爺南征北戰早就練成了本事,此番定能平亂,倒是二少爺,不肯為政,三少爺也一切都好。”
第4章 針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