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始害怕了。
害怕指尖觸到的那面板不再像從前那樣溫暖,而是……冰冷冰冷的,沒有任何溫度。
看著他的眼瞳,快要溺死在那片惑的藍裡。
“久你到底怎麼了?還是不肯原諒我嗎?”
“你到底是什麼人?似乎不像是以前那個朔月了……”
聲音終於開始顫抖。
我看著眼前的朔月,“我原本以為智夏一定會很討厭我,卻沒想到她為了你可以來保護我。她實在是太偉大。讓我覺禱有理由不原諒你……可是……”
“可是什麼?”
“可是你讓我覺得陌生……”這周身閃耀著獨角獸一般聖潔氣質的少年,即使近在咫尺,也像是隔著一億光年那麼遠。
“我可以等。”他說。
“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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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我可以等。”他看著我,字句裡寫滿決絕。“總有一天你會明白我的心意,而我要一直等到你明白的那一天。即使那個讓你明白的人已經不是我。我的心永遠在你手裡,你在我心裡。”
叮咚。
凝視著他的我,彷彿聽到胡亂的鋼琴演奏,叮咚聲從潔白的雲端傳來。像少踮著腳在空曠的房間裡獨自跳舞。迴轉,迴轉。以絕的姿勢滑倒。她低聲嗚咽,像困在冰天雪裡的獸。充滿又絕望又好的錯落感。
這華麗殘酷的樂章……
到底要滑向怎樣的變奏?
終於明白了。
我比不過智夏,看到她的笑容的那一刻我就明白了這一點。因為她的愛,太過偉大。偉大到令所有人都黯然失。
失魂落魄地回到家,老爸正一手抓著沒做完的玩偶,一手端著一碟菜。
“久你回來了?正好吃晚飯了。”
“嗯。”我神思恍惚地坐到桌子前,抓起叉子咬了一口炸南瓜餅,忍不住讚歎,“南瓜啊南瓜,你為何如此甜?人生啊人生,你為何如此惡搞……”
老爸手裡的叉子砰地掉在桌子上。
“久你沒事吧?說什銘話呢?”
“我沒事。”我推開他想試下我有沒有發燒的手,“爸,我只是有點憂傷……”
啊,南瓜啊南瓜,你為何如此甜?
啊,人生啊人生,你為何如此惡搞?
啊,戀愛啊戀愛,你為何如此多的甜蜜和煩惱……我到底該不該跟朔月和好呢?
那些想不通的事情,不要想啦不想啦。沒吃上幾口飯,我就崩潰地抓著頭髮,在老爸老媽的目送下飄回自己房間去了。隱約聽到身後的老爸在問老媽:“這孩子是不是哪根筋燒壞了?”
老媽會心一笑:“當年你還不是一樣。”
接下來的幾天學校舉行校運會,每天都忙得要命。期間聽說朔月作為優秀生被校長欽點陪同去國外名校作文化交流了。不知不覺已經是週六,按照慣例每週這天是要幫老爸稅糕給一位他的好朋友。
一大早,我就起開始打理頭髮。
Step1:把廈的頭髮吹乾,在容易受傷的髮梢上抹上精華素。用梳子和夾子把所有的頭髮分好,然後分出一小縷頭髮,用預熱好的直板夾輕輕夾住一到兩分鐘左右;
Step2:以同樣的方法,分次夾好所有的頭髮;
好神奇,被直板夾夾過的髮絲果然又直又有墜感啊,呼呼,好像緞子一樣……
Step3:把夾好的頭髮梳順,然後……嘿嘿,別上昨天新買的櫻桃小發夾,即使失戀也要形!
我睜開眼睛看看鏡子裡的自己——新買的粉連帽杉低腰褲藍眼影粉嘟嘟的草莓味唇蜜。
哈哈,久你真是太可愛啦!訓導主任他老人家都會被你迷住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