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月拖著疲憊的身軀緩緩地走回雲霄院,一進門便癱倒在小榻之上,緊閉雙眼,想要讓自己那顆躁動不安的心平靜下來。
砸廚房時的酣暢淋漓至今仍歷歷在目,但此刻回想起來卻覺得有些力不從心。畢竟這樣的舉動不僅耗費體力,更讓人心靈疲憊不堪。蘇月暗自琢磨著,單靠跳舞來鍛鍊身體似乎遠遠不夠,或許應該重拾瑜伽練習,亦或是將前世與兒子一同學習的散打重新拾掇起來。
思緒漸漸飄遠,她不禁想起前世陪伴兒子成長的點點滴滴。那時的她學會了許多技能和知識,如今看來都是無比珍貴的回憶。然而,命運弄人,短短二十年的母子緣分如曇花一現般短暫易逝。每每想到此處,蘇月心中總是湧起無盡的遺憾和痛楚。
“如果時光可以倒流……”這個念頭無數次在腦海閃現,可她清楚地知道,一切皆已無法挽回,即使時光倒流也不知道倒到哪個時段,也許小蘇月是她的哪個前前世也說不定吧。如今再去空想這些,無非是徒增煩惱罷了。
眼下最重要的,便是如何能在這波譎雲詭的安寧侯府中尋得一片寧靜之地,過上安穩的小日子。然而現實卻是如此殘酷,連這點小小的願望都難以實現。前世的她終日奔波勞碌,只為賺取更多錢財,以為那樣就能過上更好的生活,努力半生也不過小富即安。誰知如今無需為金錢發愁,日子卻依舊舉步維艱,她現在很懷念小富即安的生活。
越是細想,蘇月越發感嘆人生之艱難。往昔的種種艱辛湧上心頭,令她不禁唏噓:“真是越活越不容易啊!”
正當蘇月胡思亂想之際,陶嬤嬤前來拜見。蘇月凝視著陶嬤嬤,疑惑地問道:“陶嬤嬤,找我何事?”
陶嬤嬤語重心長地說:“小姐啊,今日你實在太過沖動了。我們應當暫且忍耐……”話未說完,便被蘇月硬生生打斷。
“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海闊天空,對吧?”蘇月嘴角泛起一絲冷笑,目光如炬地盯著陶嬤嬤。
陶嬤嬤連忙應道:“正是如此,小姐聰慧過人,自然懂得這個道理。”
然而,蘇月內心卻波濤洶湧。她暗自思忖,怪不得當初的小蘇月生活得如此憋屈,原來都是拜陶嬤嬤所賜!以安寧侯府的現狀,小蘇月即使用錢去擺平,也能換來自由自在、無拘無束的日子。可偏偏小蘇月處處退讓,最終將自己折磨成一個楚楚可憐之人。想到這裡,蘇月對陶嬤嬤心生不滿。
蘇月眼神冰冷地看著陶嬤嬤,語氣帶著絲絲寒意說道:“我以前沒忍嗎?可結果如何呢?我差點死了!我到是忘了陶嬤嬤當時沒在府裡,難道就可以當做什麼都不知道嗎?”
陶嬤嬤臉色有些不自然,但還是強裝鎮定地回答道:“小姐現在這不沒事嘛,而且侯爺和夫人已經將罪魁禍首給處置了啊。”
聽到這話,蘇月心中不禁一陣冷笑。她心想,這陶嬤嬤要麼就是個糊塗蛋,要麼就是根本不在乎自己這個小姐,只要自己還待在侯府裡,其他的事情都無所謂。可她並不是原來的那個小蘇月,又憑什麼要受盡委屈、處處忍讓呢?
難道就因為三少爺那張所謂帥氣的臉龐嗎?秦逸的面子可沒有那麼大,能夠讓她忍受所有無法忍受的事情。更何況,她壓根兒就不在乎安寧侯府的人會怎樣看待她。除非他們想要置她於死地,否則就必須對她客客氣氣的。否則,大家誰也別想過上安穩的日子。
這便是蘇月,一個絕不會輕易屈服的女子。她緊緊盯著陶嬤嬤,繼續問道:“陶嬤嬤,你究竟是侯府的嬤嬤,還是我蘇月的嬤嬤?你跟著我到底有多少年了?”
陶嬤嬤被蘇月的目光盯得有些發毛,她低下頭輕聲回答道:“我是太太去世後,蘇老爺請來專門伺候小姐的,至今已有七年了。”
蘇月望著陶嬤嬤道:“七年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