躕起來,一時猶豫,面露難色。
林鸞織見他這樣,鐵了心要知道,猛地站了一起,一把將之前葉寒枝扔在桌子上的短刀拿在右手上,異常堅定地說道:“我一定要知道答案。你若不說,我一抹脖子,從此以後再沒有人和你共敘往事。長禧宮那位只會告訴你她什麼都不記得了。這個世界上再也不會有你疼愛過的鐘芮曦。”
“這……”葉寒枝只覺得一顆心彷彿被放在火海里烤著,糾結在死死拉扯著。
林鸞織心一橫,左手便緊緊地握住刀面,只是一會,便滿眼的鮮血淋漓。
葉寒枝驚呆了,三步並作兩步上前,飛快地撕下衣角,要替她包紮,一邊忍不住責怪道:“你怎麼還是這麼固執?”
“對,我就是這麼固執。”林鸞織不肯讓他包紮,沒有哭聲,淚珠子卻跟斷了線一般滾出來,“你若真是我表哥,若還顧念著往日的情份,你就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在你死後,我經過的苦難不想和你一一訴說。和別人互換了靈魂,變成另一個人的折磨,甚至從你那裡收到的折磨,我也不想再提。可是,宋歸珣,你若還想認我這個表妹,還想我再叫你一聲表哥,你就給我說實話。”
葉寒枝痛苦地閉上眼睛,明明不是同一張臉,可是那樣的眼神,那樣說話的語氣,熟悉到骨子裡,甚至是她流淚的樣子,讓他瞬間茫然又絕決。
她恨他,總好過她忘記他,視他如陌路。
可是這些恨,一直是他虧欠的。
葉寒枝努力露出一個溫潤的笑臉來,輕聲哄道:“乖,先包紮好,我就告訴你。”
“說話算數?”林鸞織一臉的警惕,不肯輕易相信。
葉寒枝這下是徹底笑出聲來,手上不停歇的包起來,笑道:“還是和從前一樣,不肯輕易信人。”
林鸞織語氣不善:“不,我從前就是太相信你了,被你瞞著這麼久居然什麼都不知道。“
葉寒枝悠悠嘆了口氣,眸色忽然就染上了幾分霜意,哀愁連綿:“我是前朝太子的遺腹子。”
林鸞織整個人都處在巨大的震驚中,心口卻驟然劇痛,好半響才問道:“顧杞城知道對不對?不,不對,應該是我爹是不是也知道?”
“上一輩子之間有恩惠互往,你爹念著恩情才在我母親臨死前答應收養。我父親的舊部一直不肯死心,凌江閣也是他們的據點之一。我本就無心皇位之爭,奈何是前朝太子的遺腹子是不可抹滅的事實。顧杞城知曉後,讓我自飲毒酒,就不追究你爹的罪責。”葉寒枝默然良久,苦澀地說道。
所有的真相居然是這個樣子,所有的來龍去脈,永遠猜不中開頭。
手上的刀痕極痛,可是終究比不過心裡的疼痛。林鸞織深深吸了口氣,只覺得五臟六腑倒騰,低聲道:“爹爹收養你,只怕是滅門的大罪吧。到底是怎樣的恩惠,讓他不惜以家族為代價也要收養你?”
“終究是我對不起你們鍾家。若不是因為你,只怕鍾家早不復存在。顧杞城到底對你不一樣。”葉寒枝其實很不想說出最後一句來,但到底不得不承認。
林鸞織心裡只能苦笑,為什麼不能早一點告訴她。非要讓她和顧杞城水火不容,非要讓他們山窮水盡才罷休。
各種無以明狀的疼痛,直戳心窩,林鸞織用沒有受傷的手捂著胸口,忍不住流露出了委屈與悽惶的神情:“為什麼要瞞著我一個人?為什麼?”
葉寒枝見她這般,肩頭微震,忙上前檢視她受傷的手,心疼地問道:“可是手痛得難受?得抓緊上藥才是。其它事情已經至此,我無語可說。你要怪要恨,我都受著,但你萬萬不可折損自己。我會想法子看看有沒有辦法讓你們換回來。”
林鸞織周身有股子氣在灼灼燃燒,想要說話,卻發現有種重重地無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