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聲道:“可不是,臣妾呆在宮中這麼多年,只見過皇后娘娘對貴妃娘娘一人好,真叫臣妾吃味。”
鍾貴妃嘴中的辣意未退,聞言,似有不喜:“兩位妹妹可是說錯話了,皇后娘娘貴為中宮,一國之母,何曾偏坦?你們這話要是被不知情的人聽人,還以為皇后娘娘一味討好本宮呢。”
林鸞織忍不住想撫額,還以為這鐘貴妃經過歷練,多多少少有些貴妃樣,可是這嘴巴,永遠管不牢。
這廂楚嬪已經順手挾了個天椒釀肉,放嘴裡只一咬,便立馬叫了起來:“好辣,好辣。”
安婕妤也弄了一個,細嚼慢嚥之後,挑釁地看了一眼楚嬪:“楚嬪可真誇張。”
楚嬪咬了咬牙,硬是沒回聲。納依族之人喜辣,自然不能與之比肩。
寧妃就坐在林鸞織邊上,見林鸞織一反常態的安靜,狀似漫不經心地說道:“林昭儀,這天椒釀肉可是極品,錯過了這一次,只怕一輩子再無機會品嚐。”
林鸞織對寧妃已有了成見,上次捉姦的事情她肯定逃不了干係,但到底念著往日的情誼,溫然地笑道:“寧妃娘娘先請。嬪妾甚少吃辣,也不知這天椒能不能合胃口。”
寧妃嗤的一聲,諷刺的笑起來,幽幽道:“林昭儀最是人精,不管老的嫩的,甜的辣的,哪有不合胃口的?”
悅妃眼皮子一抬,看戲般好笑地打量著兩人:“你們何時生分了?”
葉寒枝離宮,最不開心的恐怕就是寧妃了。
於是,林鸞織選擇沉默。
羅綰嫣的心思顯然不在她們的嘰嘰喳喳上面,又替鍾貴妃挾了一個天椒釀肉:“貴妃再嚐嚐這個,這天椒啊太難尋了,一年才結幾十個。”
林鸞織本欲不回應寧妃,裝作用膳,順手給自己挾了個天椒釀肉,聞言,忙抬頭想提醒鍾貴妃,但顯然來不及了。
鍾貴妃一口咬下去,只覺得辣地難受,沒一會兒整個嘴巴都有些紅腫起來。
眼淚嗆得直流,鍾貴妃便拿著繡帕使命地擦,在紅芍伺候下手忙腳亂飲了大半杯水。
羅綰嫣顯然有些懵了,辣得難受正常,嘴巴紅腫正常,嗆得流眼淚也正常,會喝水更是正常。
唯一不正常的是,明明上次鍾芮曦一邊喊著辣一邊還吃得歡。還有最最關鍵的是,鍾貴妃的哭相不對。
這麼多年,她極少看到鍾貴妃哭,為數不對的那幾次,可都是用手抹的眼淚啊。
女子尚德,極重儀容。也就只有鍾貴妃從小被寵著,向來沒有這種約束。
不對,還有林鸞織,上次明明瞧見她也是用手抹眼淚的。
更不對,林鸞織剛進宮那會,因為與死去的李美人不和,來向自己哭訴的時候,可是整整哭溼了兩條繡帕。
鍾貴妃好不容易緩過來,面色已通紅,怒目而視:“皇后娘娘這是故意折磨本宮?明知道本宮身子尚未痊癒,竟還這般戲弄?”
羅綰嫣已被自己的發現驚得失了往常的尊儀,有些不置信地問道:“妹妹從前不是很喜歡這天椒?難道是身子調理之後,連口味都變了?”
鍾貴妃這算是在眾人面前丟了體統,心下惱怒,聞言,“啪”地一下將手中的茶杯重重地擲在案上,挑眉冷笑道:“從前?呵,皇后娘娘一口一個從前,莫非是在提醒本宮你從前做過的好事?別說是口味,從前的任何東西,本宮都不想要。”
羅綰嫣沒想到鍾貴妃會如此生氣,更會在眾人面前如此落她面子,半是愧疚半是疑惑:“本宮不是這個意思,只是,只是,想與妹妹親近。”
林鸞織雖然不明白羅綰嫣為什麼忽然開始討好鍾貴妃,但畢竟她並不知道此刻的鐘非鍾。從前偶爾也會討好鍾貴妃,在羅綰嫣心情好的時候。
這些年,她們不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