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點連人帶輪椅摔在地上。
“你太過分了!從小到大,從來就沒有一個男人像你這樣對我,誰不是把我捧在手心裡?就只有你不把我看在眼底!”她狂亂地揮手。“追我的男人有一卡車!你知道嗎?為什麼我偏偏就是放不下你?!”
“你冷靜點,雲安……”
“我恨你!溫徹。”她臉色鐵青地瞪他。“為什麼你到現在都還不肯給我一個機會?這兩年半,我一直沒法忘記你,你對我太不公平了!”
太不公平?
溫徹一凜,隱隱約約地,似乎想起什麼,記憶中,好像在什麼時候她也曾這樣歇斯底里地指責過他。
是什麼時候呢?他拚命想。
“……我再問你最後一次,你到底跟不跟蘇雨桐離婚?”趙雲安強悍地逼問他。
“……”
“你說話啊!”
他呼吸短促,頭忽然撕裂似的劇痛。
“我警告你,我不會就此罷休的!我得不到的男人,別的女人也休想得到──”
他想起來了!溫徹混沌的腦中靈光一現。
那天在車上,她也曾如此對他撂下狠話。
她特地從東京趕來見他,他卻告訴她自己並沒打算離婚,她氣他不愛她,氣他對她一絲絲情意也無,憤而在馬路上發狂地飈車,所以車子才會撞上安全島──
老天!頭好痛。
溫徹捧住強烈抽痛著的腦子,強睜開乾澀的眼,試圖看清楚眼前朝他大吼大叫的女人。
但他看不清楚,他的頭太痛,視力也莫名地變得模糊。
趙雲安根本沒注意到他的痛苦,只是沈浸於自身憤恨的情緒中,他掙扎地轉動輪椅。
雨桐、雨桐,你在哪兒?
他痛得喘不過氣,直覺地想見到那個令他心動的女人,雖然他不確定自己是否愛她,可是他好想見她──
“雨桐。”他嘶啞地、發自內心地呼喚。
然後,他看見了她。
她娉婷的倩影,矇矓地走入他的視線,雖然他只能認出模糊的曲線,但他知道是她。
他站起身,強忍著頭部的劇痛,拖著痠軟的雙腿,一步一踉蹌地走向她。
沒錯,就是這個女人。
雖然失去了愛她的記憶,他的心,仍執意靠向她。
在這一瞬間,他忽然明白了,他與她之間的牽絆,比愛還深,比命運還奧妙。
她是他永遠捨不得離開的女人,永遠、永遠──
“雨桐!”
“徹!你怎麼了?你沒事吧?”她很快發現了他,飛奔過來抱住他。
他虛弱地微微一笑,倒在她懷裡。
尾聲
婚姻,是很奇妙的關係。
你跟一個人走進結婚殿堂,許下共度一生的誓言,你以為從此就會幸福快樂。
但婚姻,並不保證幸福,那一紙結婚證書也不能保證一對夫妻恩愛到白頭。
跟一個人同榻無數個日夜後,你很可能驚覺,你其實一點也不瞭解他,他也不瞭解你,你們跟陌生人沒兩樣。
但那是因為你們之間真的沒有愛嗎?或者只是你們不夠努力去試著碰觸對方的心?
所以啊,當你覺得痛、覺得傷心的時候,別急著結束關係,先問問自己,你是否真正瞭解過對方……
“你在做什麼?”突如其來的問話停住了雨桐行雲流水似的在電腦鍵盤上飛舞的手指。
她一驚,發現沐浴過後的丈夫頂著一頭溼發,貼在她身畔,正好奇地往螢幕上瞧時,臉頰不自覺地烘熱。
“沒什麼。”趕忙按下滑鼠切換螢幕上的網頁。
“為什麼不讓我看?”溫徹沒生氣,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