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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鳳青派來的!而德順公公口中那個楊公公看樣子也是蕭鳳青的人,至於是誰,德順公公敢挑明,她自然以後就知道誰是楊公公。

可是今日帶來的話並不讓她感到心安,相反,在宮中每多待一個時辰就令她多幾分如履薄冰。以後的路該怎麼走,心中依然看不到一絲光亮。

聶無雙想著,不由昏昏沉沉地睡著了。夢中,白日的人和事恍惚閃過。

這宮中一個個都不是簡單人。她最後一個念頭劃過腦海,終於湮滅,沉入黑甜的睡夢中。

……

一輪明月照九州。

在千里之外的驛站中。一襲白衫的年輕男子站在亭下吹蕭,月色朦朧,他清瘦的身影猶如剪影。

蕭聲愴然,無形中透著一種說不出的孤單。許久許久,他放下手中的玉蕭,嘆了一口氣。

“相國大人,是時候得去歇息了。”一旁的小廝提醒道。

那清瘦男子轉過身來,清俊的面容顯露在月色下,赫然是顧清鴻。他怔怔看著手中的玉蕭,清冷地笑了起來:“我大概是瘋了,竟然會接下出使應國的差事。”

十日前他接到線報,聶明鵠秘密從秦國逃出到了應國,如今被應國的皇帝封為御前二品帶刀侍衛。曾經威風赫赫的沙場將軍卻成了應國皇帝身邊的侍衛。要麼就是聶明鵠已無鬥志,被抄家的刺激弄得只想要偏安苟活,又或者應國真的如他分析,存了對付齊國的心思?!

可是這還不是令他吃驚的,他最吃驚的是聶無雙居然入了應國的後宮,被應國皇帝封為宮妃。曾經的恩愛結髮妻子,如今一轉眼卻成了他人婦。他不知自己是替她慶幸還是替自己悲哀。

可是,孽已經做下。他不能後悔,也不會後悔!

顧清鴻捏緊手中的玉蕭,清澈的目光漸漸沉鬱。

小廝以為他沉默不過是心中落寞,勸道:“相國大人別想太多了,這是皇上對您的信任,兩國和親是一件大好事,這樣齊應兩國再無戰事,可以合力對付秦國!”

顧清鴻自嘲一笑:“和親就能讓兩國不兵戎相見?從來就不要相信和親,該開戰的還是得開戰。”

他寥落地收起玉蕭:“罷了,從此再無知音。”

也並不是沒有,曾經他也有個知音,兩人恩愛綿長,三年中他對她自問不是真心,但是虛情假意中他也曾與她琴簫合奏。她精通音律,琴音高潔優雅,月色好的時候,她常常在花園中擺下一些酒食,兩人或奏一曲,或者什麼話也不說,他靜靜聽她彈琴。

月下她含笑的美眸熠熠如天上的星子。

那樣寂靜如水的日子,當時只道不過是鏡花水月,他終究、註定是要負了她。一切等著他血仇得報的那一日通通都會徹底消失。但是,為什麼過了那麼久,心裡卻那麼痛,絲毫沒有復仇的暢快感?

顧清鴻閉上眼,忽然聽見西房中有人大聲咳嗽,那咳嗽彷彿要咳出心肺。小廝在一旁解釋:“這是驛站長,他年老體衰,過一年就要告老歸田了。”

顧清鴻點了點頭,看看月色時候不早便往自己的屋中走去,走到一半,忽然看見有個老婦在打井水。

她身軀臃腫,行動笨拙。顧清鴻不由問:“你是?”

“啊,原來是相國大人,唉,我家老頭子又咳上了,我得給他燒點藥喝,不然這一連幾天都不消停。”老婦人回答。

老婦人正說著,老驛站長拿了一件衣服出來,邊走邊說:“老婆子,快穿上,夜間更深露重的你小心也咳上。”

老婦人見他出來,不好意思地看了一眼顧清鴻,小聲地說:“相國大人在這裡呢,你……”

老驛站長這才看見顧清鴻在,慌忙跪下:“衝撞了相國大人……”

顧清鴻看著他手中的衣服,臉上微微變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