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說完了,這才目光深沉地看著她,淡淡道:“來人,德妃失心瘋了,把她押下去,請太醫診治,弄雲宮中的伺候德妃的宮人每人各打三十大板,再讓德妃逃出,就以欺君論罪!”
“是!”殿上的內侍見帝王震怒,連忙跪下接旨,幾位身強力壯的內侍上前,抓住德妃向外拖去。
德妃美眸睜得大大的,不敢相信地看著蕭鳳溟,失聲喊道:“皇上!皇上!你這麼能這樣對臣妾……”
她凌亂的目光掠過一旁的聶無雙,看著她傾城絕美的面上帶著憐憫的神色,不由叫道:“聶無雙,你也是齊國人,就算我父皇對不起你,但是齊國的百姓沒有對不起你。聶無雙……”
她還想再做最後的掙扎,一旁的內侍早就嚇得一把堵住她的嘴,快快拖了下去。聲音漸漸遠去。
聶無雙看著坐上依然緊皺眉頭的蕭鳳溟慢慢跪下:“皇上息怒。德妃年輕不懂事,又是心中牽掛故國,皇上就不要把她的話放在心裡。”
蕭鳳溟看著她,扶了她起身:“朕不怪她,若是降罪她,今天她的這番話就是後宮干政的罪名。”
後宮干政,那可是要被丟入永巷,永世不得翻身。
“皇上仁慈,德妃娘娘以後一定會知道皇上的用心良苦的。”聶無雙說道。
蕭鳳溟看了她一眼,忽地握住她的手,目光沉靜:“齊國是你的故國,你可還有眷念?”
聶無雙心中猛地一震,不由抬頭看著他。他的神色一如既往,深沉無波猶如一潭深深的潭水,她看見自己煞白的臉色映在他純黑的眸中,精心上好的胭脂也似在這一刻脫去了行跡,再無半分顏色。
她剛才還在為自己哥哥獲得帝王的寵信而沾沾自喜,但是此時,心底的另一個聲音提醒著她,在蕭鳳溟心中,她依然是齊國人。在別人眼中,她依然是突然來到應國的異類,一介逃到應國的罪臣之後。
應國人對她的大哥也許還會抱有幾分同情,但是對於她,曾經譙過夫家,又輾轉進入後宮的女人,恐怕別人提起她來,第一感覺就是鄙夷。
此時面對蕭鳳溟她該怎麼說?表示自己已經跟齊國毫無關係了嗎?可明明,自己的身份無從更改。還是再痛訴齊國皇帝對聶家的罪行?可她怎麼能當著一位帝王的面痛斥另一位自己故國的皇帝呢?兩條選擇似乎都不合適,兩條選擇似都打不動面這位深沉帝王的心。
聶無雙怔怔看著蕭鳳溟,許久,垂下眼簾,一滴淚滾落:“皇上不要為難臣妾。”
蕭鳳溟似有些出乎意料,嘆了一口氣,把她摟在懷中:“好了,以後不提這個。”
蕭鳳溟留下來用過晚膳之後,便回了御書房繼續處理政事。聶無雙親自送他走了,這才懨懨地靠在軟榻上,夏蘭進來稟報:“雅美人著人送來幾方繡好的披帛,娘娘要不要看一下。”
聶無雙無心看雅美人的好意,揮了揮手:“賞賜送東西來的宮人,披帛收好明日再看,本宮要歇一會。”
夏蘭退下,聶無雙又叫住她:“去叫來楊公公,本宮有事與他商議。”
不一會楊直進來。聶無雙與他說道:“從弄雲宮到這裡步行要多久?德妃怎麼能如此輕易地來到永華殿?”
楊直想了想:“大約也要半個時辰,再說德妃又是罪妃,想要出弄雲宮沒有別人的幫助是不行的。皇上懲戒弄雲宮的宮人不過是為了給他們一個警示。”
聶無雙想起蕭鳳溟的問話,如一根魚骨哽在喉間,嘆道:“在皇上心中,恐怕也將本宮歸於德妃一流了。”
楊直見她意興闌珊,不由問起緣故。聶無雙將皇上的問話說給他聽,末了嘆息:“無論本宮怎麼努力,恐怕在皇上心中,依然只是個齊國人。楊公公是怎麼看本宮的呢?”
楊直笑了笑:“在奴婢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