壓著的火氣便蹭蹭的往上冒,盯著人數落道:“你可知我有多擔心,我不管你在打算什麼,計劃什麼,都不該拿自己的安危來做賭注!”
阮尋盯著楚郢急躁的臉,那上頭全是對自己的關心,可這究竟是對自己的關心,還是對蕭阮離的關心,
阮尋不再說什麼,轉身就走。
楚郢一臉鬱色,忙伸手扯住他的胳膊,哪知腳下一滑,二人竟抱著滾了下去。
楚郢緊緊的擁著阮尋的身子,聞著他身上那縷清淡的梅花香,不知怎的,他竟從那縷香氣中聞到了一絲哀傷的氣味。
“阮尋?”
楚郢喚了一聲,又左右看了一眼,入目所及的地方竟出現了樹木之類的植物,滾落的身體也在這個時候停了下來。
“阮尋,我們到了。”
瞧著四周籠罩著山石的雪坡,楚郢的聲音裡也有些愉悅感,如果真能找到傳說中的雪苔,能解城中之人的毒,那就再好不過了。
最重要的是,他們就能回京都,不管發生任何事,都必須回到京都。
只有回了京都才能去查爹為什麼要逼宮,難道爹已經知道了阮尋和玉龍煌的事,可就算知道了,爹也不該做出此等傷天害理之舉!
阮尋站起身,四周天色已暗,只能模糊看見腳下所踩之地,混有泥土,臉色也漸漸明朗,“我們去找找有沒有。”
楚郢點點頭,迅速的撿了些枯柴生了一個火堆,而後制了兩個火把,一人一個,分頭行事。
二人在雪山中逡巡了兩個時辰,直到夜色深沉才回到原地,只是均一無所獲。
“這東西到底有沒有真的很難說,除此之外沒別的法子麼?”
雪洞裡,楚郢生起一堆火,見阮尋負手立在洞口遠眺,充滿疑慮的問道。
“這是邵然讓袁言親口告訴我的,有沒有,只有再找找才知道。”阮尋淡淡的說道,看著遠方一望無際的黑,思緒已然飄到了數年前與楚郢在雪原的那個夜晚。
楚郢之所以放心讓袁言去找阮尋,一來是想知道阮尋再見袁言的態度,二來是想知道如果阮尋態度有異,那麼是否就能知道當初袁言要被殺的原因。
但阮尋的態度仍是無甚變化,彷彿那件事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一般。
有時候,楚郢覺的他面前的少年彷彿有著太多太多的心事,而那心事中的一大半都是因自己而起,只是,阮尋不肯說,楚郢又猜不到,兩人便如捉迷藏一般,永遠都在你追我趕。
“大師兄所言定不會是無中生有,我們明日且再找找看看。”
“你大師兄是如何入得武夷派的?”
阮尋突然轉過身看著楚郢,冷淡的問道。
楚郢用柴枝掏著火堆底下的殘灰,道:“大師兄原本是江南一經商貴族之子,只因那家人經商失敗,家道中落,大師兄便流落在外,後來被師父遇到,收了做入室弟子。”
阮尋擰著眉,喃喃道:“江南的經商貴族?”
楚郢丟下柴枝,看著阮尋,見其神色有異,這才突然想到大師兄與爹有來往,那麼逼宮一事,是不是大師兄也有份?
“阮尋,歇息吧,明早我們還要去尋吶。”楚郢打斷阮尋的沉思,招呼他過來休息,但自己心裡卻仍是七上八下。
真的是要儘快回京才行了。
阮尋才一邁動步子,卻突然聽見洞外有響動,忙看了楚郢一眼。
楚郢會意,戒備的滅掉火堆,拿起冷劍向阮尋走過去。
阮尋對楚郢做了一個‘噓’的手勢,洞外的響動卻越來越近,如果是遇到楚國兵將巡山,那就不好辦了。
楚郢對阮尋使了一個眼色,二人一同輕手輕腳的往洞裡退去,但方才的火堆竟未有完全滅掉,那隱在殘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