絳芸起了床,她們服侍她更衣,洗漱。剛剛整理妥當,正預備依著楚勐臨行前的吩咐,要給太后早晚定省,最近腳傷已近痊癒,也應該去拜見太后了。不料,太后給她新安排的宮女翠玉正在此時叩著房門,福身道:“絳芸小姐,趙婕妤和周美人給您道喜來了。”
“道。。。。。。道喜?”
來得真夠快的!
漸行漸遠漸無情(一)
意柳宮大殿左側的黃花梨木椅上坐著兩位年方二八左右的麗人,兩人身側各立著一名侍女。著櫻桃色繡百蝶戀花闊袖及地長裙的便是已被封為婕妤的趙綰兒,一頭烏黑的長髮梳成雙環望仙髻,金燦燦的鳳翹被從窗外折射進的晨光照耀的異常眩目;一旁已被冊封為美人的周雙雙著石青色海棠挑線鑲邊裙,金玲瓏髮簪斜插雲鬢深處,紫瑛墜子在耳垂上曳曳顫顫。
楚絳芸由千嬌百媚扶著出來相迎,看著這一大清早就大駕意柳宮,又不知道意欲何為的兩人,同時對方也在細細的打量著她。此時的她只著半舊藍粉色雲紡湘裙,長髮隨挽,只別一支象牙短梳,卻是神情自若,對著二人不卑不亢的行禮道:“讓倆位貴人久候了,絳芸真是惶恐。”
“啊喲喲,不敢當了,想必是昨晚聖露恩澤,姐姐怕是乏了,起得晚了也是可以理解的。”趙綰兒先聲奪人,氣勢相當凜瀝。
果真是來者不善!只是可惜了這如花季般的妙齡,急急的投入到宮闈紛爭處去了。
一旁的周雙雙也不甘示弱,忙不迭地掩嘴笑道:“姐姐勿須向我倆行禮,憑姐姐的花容月貌,再加上這邀寵的本事,想必過不了多久我們得向姐姐行大禮嘍。”
說完兩人相視一笑,斜睨著楚絳芸。
楚絳芸看著這膚淺的兩位只是回以一笑,在心裡替她們感到惋惜,也並不打算和她們一般見識,只是淺淺地回道:“二位說笑了。”
本想就此打住,殊不知這二位是打定注意來找事的,所以不但不理會她的遷讓,反而被她的從容淡定給激起了三分惱羞。
“怎麼姐姐覺得我們說的話很好笑麼?”趙綰兒咄咄逼人地反問。
“。。。。。。。”楚絳芸一時間還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回她,答案好像肯定否定都會被這兩人拿來做文章。
一旁的千嬌則早就忍無可忍了,憋不住硬是指桑罵槐地朝裡屋喊道,“傻丫頭,定是你笨手笨腳的一大早把醋罈子給打破了,惹得這一屋子的酸味。”
“你。。。。。。。。”趙綰兒沒料到會冒出這麼個伶牙俐齒的牙頭,這一喊誰不會在心裡笑她是因昨晚皇帝臨幸意柳宮而醋意大發,“嘖。。。。。。。果真是厲害,連調教出來的丫頭都這般厲害。”
漸行漸遠漸無情(二)
趙綰兒邊說邊從椅子上站起,走至千嬌跟前細細地將其打量了一番。
“啪。。。。。。”
猝不及防地給千嬌的小臉上甩了一記響亮的耳光。
“啊。。。。。。”千嬌驚呼,左臉上已是陣陣火辣。
這趙綰兒打小就被父母寵得不知天高地厚,父親趙勃更是威名不讓楚勐,進宮前父親已給了她一份關於楚絳芸的詳細資料。入得宮來更有姑母茹太妃和表哥赫連駒這兩座大靠山,而她又是自認自己是何其幸運的成為被皇帝第一個臨幸的女子。所以,她是有備而來,所以,她是有恃無恐,所以,她更是恃寵而嬌。
千嬌強忍著盈滿淚水的雙眸,倔強地不讓眼淚流下來,她和百媚雖是身為下賤,卻也心比天高。二人因為聰穎過人被楚勐放在楚絳芸身邊,自幼被調教的秀外慧中,百伶百俐。何曾受到過這種屈辱,雖是氣憤不平,卻也不敢再頂撞,只怕會給自家小姐帶來不利。
趙綰兒沒想到這一小小丫頭居然如此倔強,見她忿忿地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