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唇上已經咬出了紅紅的血跡。 蕭睿擺了擺手。 “衝羽。 稍安勿躁。 達仁長老,你先問問這爨人騎兵。 到底是想要幹什麼?”
達仁無語地轉過頭去,蒼老的頭顱探出城牆去,周遭僰人的火把將他那張滿是皺紋的老臉映照的有些陰森猙獰,他嘶啞地聲音吼了起來,“可惡的爨人,你們,到底要做什麼?”
爨人騎兵的將領,仰天狂笑著,打馬過來,朗聲喊道,“姆瑪山寨的僰人兄弟,我們爨人與僰人向來是兄弟之族……只要你們將寨子裡的唐人官員交出,我等即刻退走,絕不侵犯姆瑪山寨的一草一木。 否則,英勇無敵地爨人勇士將踏平姆瑪山寨,殺光你們的戰士,搶走你們的女人和糧食!”
蕭睿倒吸一口涼氣,衝自己來的?令狐沖羽面色陡然一變,趕緊帶著幾個御林軍士卒將蕭睿護在其中,緩緩向城牆下退去。
城牆上的僰人包括達仁在內,都呆在了那裡。 他們沒有想到,這些爨人騎兵竟然是衝蕭睿等人來的。 一個僰人的長老猶豫了一下,掃了一眼緩緩退下去的蕭睿等人,低低伏在達仁耳邊道,“大長老,為了寨子的安全,我們……”
達仁還沒有完全醒過神來,但站在他身後的那刃聞言卻不滿地狠狠跺了跺腳,“達赤長老,這些唐人是我們寨子地客人,我們怎麼能把客人交給那些兇狠地爨人強盜?難道,我們為了自己,就可以出賣僰人的朋友嗎?不,不能,我們不能這樣!”
“對,那刃說得對,我們僰人沒有貪生怕死地懦夫——我的戰士們,拿起你們的弓箭和長矛,保護我們的寨子和僰人的客人!”達仁蒼老的臉上漲紅起來,他揮動著自己手中那根黝黑的木棍,身子晃動在夜空當中,老邁嘶啞的聲音在城頭上激盪著。
蕭睿和令狐沖羽站在城樓的臺階上聽到了那刃和達仁的話語,蕭睿心中一動向那刃望去,只見那膚色黝黑的僰人漢子手中的弓箭弓弦已經拉起滿月,羽箭搭設其上,作勢欲發。 那拉弓的手臂繃緊而有力,青筋暴跳。
令狐沖羽鬆了一口氣,但還是迅速將300名士卒召集起來,列隊站在山寨的城牆下,長槍外指,隨時準備保護蕭睿衝出姆瑪山寨。
……
……
爨人騎兵將領怒吼著,咆哮著。 手中的彎刀揮舞著,一隊隊爨人騎兵縱馬前衝,向姆瑪山寨低矮地城牆低下衝去。 月光下,爨人騎兵臉上的那一抹嗜血和猙獰清晰可辨,手中的彎刀掄起一道道寒光的圓弧,達仁明白,只要讓這些勇猛的爨人騎兵衝到了城牆之下。 僰人的城牆是土坯建成,才只有五六米高。 即便是沒有攻寨的雲梯之類軍械,爨人騎兵也能站在馬背上藉助彎刀攀上山寨地城頭。
震天的喊殺聲中,達仁高呼著,“射箭,射箭!”
那刃噗地吐出一口帶血地唾液,右手猛然一鬆,一道羽箭飛射而出。 生生穿過了一個爨人騎兵的喉嚨帶起一道暗紅的血花四濺在夜空裡,而那爨人騎兵連慘叫聲都沒有來得及發出,便一頭栽倒在地,被後續衝殺過來的爨人騎兵馬蹄踩成了肉泥。
刷刷刷!
僰人的羽箭飛射如雨,善射的僰人血性沸騰,在這個原本非常歡快的夜晚盡情發洩著熊熊地怒火。 然而,訓練有素的爨人騎兵雖然不斷有人被射死射傷栽落馬下,但大多數的爨兵還是衝到了城牆之下。
蕭睿和令狐沖羽帶著300名御林軍士卒也衝上了牆頭。 手中的長槍向下捅殺著藉助彎刀向上攀援的爨兵。 僰人擅長和主要用的武器就是弓箭和一些木質的長矛,儘管他們拼命射箭和用長矛擊打,但顧頭不顧尾,顧東顧不了西,混亂中還是讓一些爨兵攀上了城頭。
一個爨兵惡狠狠的揮舞著彎刀,將衝上來地一個僰人漢子生生砍去了頭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