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的帥案前踱步,整個大堂裡除了他和身後的幾個持刀親兵外,只有一個胖大頭陀還坐在下首,赫然正是李自馨。
仇鸞停下了腳步,對著李自馨沉聲道:“李副教主,請你回去轉告趙教主,這次的事情,本將愛莫能助,請他好自為之吧,以後你們最好也是遠居塞外,不要入關,這樣對你們對我都有好處。”
李自馨的臉色微微一變,聲音中帶了兩分憤怒:“仇將軍,你這是過了河就要拆橋,翻臉不認人了嗎?你可別忘了你的這個平虜大將軍,是怎麼來的?!”
仇鸞的眼中寒芒一現:“李副教主,本將的這位平虜大將軍,是大戰蒙古,浴血奮戰得來的,有什麼問題嗎?”
李自馨氣得長身而起,本欲開口大罵,但想想還有要有求於仇鸞,於是強忍著怒火,又坐了下來:“是的,大將軍的這個位置,是您浴血奮戰,將士用命得來的。只是以前大將軍和本教一向關係良好,現在我們教出了點事情,還要有請大將軍能出面幫幫忙。就在您山西的地界上,也不是太難的事吧。”
仇鸞重重地“哼”了一聲:“李副教主,你說得倒是輕巧,要是你們的人給官差抓了,那確實不是太難的事,本將以宣大總督的身份把人提走,也就是一句話。事後來個調包計,殺幾個刁民向上交差,一點問題也沒有。可這回來的是錦衣衛,你覺得這還是小事一件嗎?”
李自馨咬了咬牙:“確實有難度,我們也知道,不然也不用勞煩將軍的大駕。我們自己去劫就行了。錦衣衛總指揮使陸炳跟嚴嵩嚴閣老可是兒女親家。將軍和嚴閣老又是情同父子,所以我想只要將軍。。。”
仇鸞聽到這裡,臉色一變,重重地一拍大案,“啪”地一聲,打斷了李自馨的話,只見仇鸞咬牙切齒地說道:“不要在我面前提嚴嵩,本將軍與老賊不共戴天。哼,這次本將立了大功。老賊卻眼紅排擠我,不讓本將軍入閣執政,還把本將繼續扔在這鬼地方,什麼情同父子?他為啥不把嚴世藩和我掉個個兒?”
李自馨不知道仇鸞和嚴嵩已經結怨,微微一呆,開口道:“將軍恕罪,是我失言。只是這裡畢竟是你們山西地界,錦衣衛就算勢大,在這山西也大不過將軍,您只要強行把人架走,那錦衣衛事後也沒辦法,實在不行的話,請您借我一些得力的手下,我帶著他們夜襲錦衣衛駐地,事後就說是賊人劫持罷了!”
仇鸞冷冷地說道:“李副教主, 你當人家錦衣衛是傻瓜嗎?你們白蓮教這次勾結蒙古入關,一路上攻城掠地出力極大,皇上現在有氣不好對著蒙古人發,就嚴令要緝拿你們這些叛賊,錦衣衛是什麼人?專門查獲叛亂大案的傢伙,你現在要在我的地盤上動手救回你們的同夥,還要我出人出力,這是不是要坐實我跟你們勾結在一起的事?嗯?!”
李自馨急得一跺腳:“可是我們也總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兄弟們送死啊!”
仇鸞嘆了口氣:“李副教主,你最好用腦子想想,三天前的除夕之夜,錦衣衛就已經破獲了你們的大會,幾乎把你們的堂主香主和總壇衛隊一網打盡了,可為什麼他們不秘密押解人犯回京,卻是大張旗鼓地把訊息放出來?”
李自馨微微一愣,轉而醒悟道:“將軍的意思是,他們是在故意設局,引我們的人去救,然後一網打盡?”
仇鸞勾了勾嘴角,坐回大案後的椅子:“這麼簡單的事情,還用得著本將軍提醒嗎?這次他們沒有抓到你們這兩個教主,只是殺了幾百教眾,不算競了全功,只有你或者是趙教主落網,他們才好向皇上交差,所以才會留下十幾個俘虜,就等著你自投羅網呢!”
李自馨咬了咬牙:“將軍,我們白蓮教不能扔下兄弟不管,請你念在舊情的份上,無論如何幫幫忙吧,我們一定會記得您的大恩大德!”
仇鸞的眼中閃過一絲冷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