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了攻出這一鞭,就這樣怔在了原地。
耿少南剛剛跳到庭中的地上,正要出手,卻只見眼前一花,屈綵鳳那白色的身影,閃電般地欺到了自己的近前,漫天的爪影中,一雙碧綠的眼珠子,閃著猛烈的殺氣,就在這一瞬間,屈綵鳳突然變身了,又成了那晚的東廠,那夜的武當,那個如同恐怖殺神,地府修羅的可怕高手。
耿少南幾乎是本能地一劍揮出,抖出了四個兩儀氣旋,封住了屈綵鳳雙爪來襲的方向,與此同時,暴退兩尺,準備換一口氣反擊,不管怎麼說,屈綵鳳的攻勢兇猛,自己的兩儀劍法與太極劍法並不是以凌厲的突擊見長,暫且先封敵來勢,再作反擊。
可是屈綵鳳的兩隻玉爪,卻是生生地攻進了兩個氣旋之中,塗著鳳仙花油的紅色指甲,已經暴漲三寸,如同兩隻爪勾,那沁人心脾的鳳仙花香氣,在現在的耿少南聞起來,卻如同死神的氣息,他萬萬沒有想到,竟然有人可以以肉爪,生生地攻進這兩個高速旋轉的氣旋之中,如同無物。
屈綵鳳的眼中突然綠芒一閃,喉間發出了一聲低渾的咕嚕聲,兩個巨大的氣團,頓時從她的左右兩側胸口生出,沿著兩條玉臂,直透爪尖,“彭”地一聲,瞬間炸裂了開來,那兩個本來如兩個乾坤圈一樣,生生套在她手腕上的兩儀氣旋,這會兒被炸得四分五裂,激烈的勁氣來回激盪,變成勁風四拂,吹起耿少南額前的一綹飄發,把他眼中的驚愕,盡顯無疑。
高手一出手,就知有沒有,儘管耿少南這幾個月來勤學苦練,功力大進,但沒有想到今天的屈綵鳳,在這種變身狀態下的武功更勝當晚東廠那次,四個兩儀氣旋本來就連紫光真人這樣的絕世高手也不可能一招擊破,卻被屈綵鳳以這種最暴力的方式生生破解,甚至快得讓耿少南都來不及佈置第二道的防線。
孟彩珠的兩隻手戴上了鹿皮手套,玉指之間已經扣上了五枚如意珠,屈綵鳳在擊破了四個兩儀氣旋之後,已經佔得先機,搶到了耿少南的身前,兩爪如同狼牙風風,招招不離耿少南的要害,粉色的戰氣從她周身的毛孔不停地暴出,漸漸地把她包裹在裡面,如同一隻發狂的母狼一般,三千銀絲在空中亂舞,配合著碧芒閃閃的一雙眼睛,奪人心魄,任誰看了,都會毛骨悚然,再也不會注意到她那鬼斧神工一般,天生地設的絕美容顏了。
孟彩珠的手在微微地發抖,她這輩子從沒有見過如此可怕的武功,本來她想要在後面以如意珠偷襲,可是屈綵鳳現在的功力之高,讓她連出手的機會也沒有,她的速度快得幾乎讓孟彩珠難以分清,漫天飛舞的都是她那山嶽一樣的爪影,打得耿少南的劍根本遞不出去,只能不停地以九宮八卦步後退。
耿少南一邊本能地揮動著手中的劍,試圖擋住屈綵鳳這狂風暴雨般的攻擊,一邊拼命地找機會,想要擺脫這越來越沉重的壓力,可是不管他如何變換身形,屈綵鳳的那十根奪命玉爪,始終不離自己身前的各處要害。
兩百招已過,耿少南已是氣喘如牛,汗透重衣,而劍法也漸漸地散亂,屈綵鳳的奪命雙爪,已經幾次欺近到離他的胸腹間要害不到兩寸的地方,落敗只是在須臾之間!
孟彩珠咬了咬牙,終於如意珠出手,打的卻不是耿少南,而是直飛屈綵鳳和耿少南之間,屈綵鳳的耳朵動了動,手中的動作卻是絲毫沒有停下,而耿少南根本給打得左支右絀,來不及作出任何反應,“彭”地一聲,一團白霧在兩人之間炸開,而屈綵鳳的右爪,透過這一團白霧,穿過了耿少南的藍光劍舞出的劍牆,狠狠地擊中了耿少南的右胸口。
這一爪足有千斤之力,可開碑碎石,耿少南幾乎可以聽到自己右胸骨折斷時的那聲“喀喇”聲,他一張嘴,噴出了一口鮮血,整個人給打得飛出了二十多步遠,重重地砸到了一處樑柱之上,“轟”地一聲,柱子幾乎要給打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