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溪轉身一瞧,驚詫道:“你這是……”
薄野宗啟張開雙臂,明黃袍服正中,五爪金龍盤踞雲中,一雙龍睛發出懾人的光芒。他唇角揚起,“薄野宗扉昨日派人下毒,意圖謀害我。今日已經下了天牢。我終於要坐上正德殿的那把椅子了,哈哈——”
“妹妹不該給為兄道聲恭喜嗎?”
'聚書庫'花溪看著薄野宗啟意態張狂的模樣,輕嘆了一聲,王位、權力,哪怕下一刻從雲端跌入地獄,也要竭盡全力去博一回,就不知如今這一局到底鹿死誰手?
薄野宗啟見她沒有絲毫動作,伸手鉗住她的下頜,“為什麼不說話?”
花溪瞟了眼薄野宗啟,不屑道:“可如今你還不是皇帝”
薄野宗啟鬆了手,“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什麼主意。原我是不打算帶你去,不過今日我改主意了萬一真讓他們得手了,我損失可就大了。刀劍無眼,傷了你,我也不好給泰王交差,他可還在邊境上等著你。”
“尹元燁沒回到上京?”花溪暗自心驚,當日薄野佲駕崩,尹元燁和菲力等人都匆匆離開天都。沒想到尹元燁是回去調兵了,看來他們早就計劃好了。那歐陽錚呢?他是不是也參與其中?花溪一想到歐陽錚可能和薄野信、薄野紀行對陣,一陣慌亂,這不是她想看見的。
“只要你乖乖聽話,我暫時不會送你去。”
“你就不怕尹元燁趁你立足未穩之前,大舉進犯?”花溪提醒薄野宗啟,她既不想見歐陽錚與薄野紀行他們對陣,也不想被當做貨物送給尹元燁。
薄野宗啟一個瞭然的眼神,不過其中多了幾分讚許,“陳兵威懾,趁機奪一兩座城池倒是可能,但以大華目前的軍備想要吃下西月卻是不可能的。再說,他那幾個兒子也不是省油的燈,大華的皇帝自己心裡清楚得很,他不會放任尹元燁。況且平王也不會想要尹元燁坐擁軍功,一人獨大。”
“幾時進宮?”花溪面色清冷,看不出喜怒。
“即可。”薄野宗啟饒有興趣地打量了花溪一眼,“你是胸有成竹還是想得開?”
“看來三王子不著急登基了?還是怕你的皇位做不牢靠?”花溪嘲弄道,真想上去吼兩句,她沒功夫跟你閒扯淡。最後還是忍下了,她料想若白蘭聯絡上了人,今日的機會應該不會錯過。薄野宗啟自然也清楚,相信定有所準備。只是機會來了,錯過了這次,自己想要走只怕更不容易。
薄野宗啟盯著花溪,警告道:“我已經放出訊息,你今日會進宮。只不過城中暗門的人所剩無幾,區區一個白蘭能救得走你嗎?”
“救走救不走?咱們拭目以待好了”花溪性子清冷,卻非一味忍讓之人,遇到薄野宗啟這種精於陰謀算計之人,你若心虛膽怯,他越是變本加厲,不遺餘力。你若針鋒相對,他反倒會疑心有它,不敢輕舉妄動。
“好。”薄野宗啟冷笑,“你若走不出去抑或是半路被我抓回來,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
再次走進西月皇宮,景色依舊,空氣裡那經歷過戰爭後殘留的血腥味兒似乎還沒有完全散去。站在正德殿外的廣場上,洗刷得白白淨淨的大理石地面光可鑑人,左右佇立著文武大臣個個噤若寒蟬。
花溪看見了怡真,她就站在女眷首位,盛裝出席,挺直的腰板向眾人昭示她公主的驕傲,唯獨那憔悴的容色說明了她最近過得並不好。只是當花溪想上前與怡真說話時,身邊跟著兩個貼身婢女攔住了她。
花溪無奈地撇撇嘴,只得跟著那兩人站在了女眷隊伍的末端。
鼓樂聲中,薄野宗啟終於坐上了他夢寐以求的龍椅,接受眾人朝賀。
登基典禮甫一結束,宮宴開始,凳子還沒坐熱,飛馬來報,薄野信、薄野紀行打著“清剿叛逆匡扶宗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