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幾根琴絃,確認無誤後,這才對著眾人抱拳拱手一禮,雙手伏在琴上,閉眼醞釀。
見此,下面眾人也停下了交談,坐直了身體,作傾聽狀!
突然,李問詠雙眼一睜,整個人散發出一股寧靜的氣息,十指輕搖間,一首《流水》自指尖冒出,彷彿給月下的桂園注入了一股活水,那溪流流進眾人的心田,至善至柔,瞬間便撫平了人們心中的煩躁!
就算張軒這樣兩世的音樂盲,也能感覺到琴曲裡面那股寧靜致遠的意境!
“啪啪啪!“一曲終了,張軒情不自禁地用上了前世鼓掌的方式來表達自己的喜愛,這片掌聲在安靜的桂園內非常突兀,使得大家包括演奏者李問詠都是一怔!
不過先是孫子楚,王維,寶兒,隨即其他人也覺得這掌聲和呼喝比起來,不僅要文雅的多,而且也能表現出自己的內心的喜悅和對演奏者的鼓勵,於是也紛紛跟著鼓起掌來!
一時間現代的掌聲響遍整個古樸的桂園,讓張軒有種時空錯亂的感覺。
臺上的李問詠笑著起身向眾人一禮,算是表達感謝,然後對張軒善意地點了點頭,這才邁著八字步走回自己的座位,優雅異常!
“感謝李公子為我們奉獻了一曲精彩的《流水》,剛剛李公子謙虛的說是拋磚引玉,依我看來,這哪是粗磚啊,分明就是朱玉嘛!”劉管事上前風趣地道,引得下面眾人會心一笑
“那麼,已有朱玉在前,不知是否還有更好的美玉能讓我們一飽耳福呢?”
正所謂文無第一武無第二,劉管事這句話卻是將其他人的好勝心全都調動了起來。
於是陸續有人上場一展自己的琴藝,各種曲目有,不過在張軒看來還是一開始的李問詠的《流水》更勝一籌,雖然張軒並不懂琴,但卻能從感覺上來判斷,而至今為止,李問詠的流水是張軒聽著最舒服的一曲!
這從李問詠臉上那始終如一的自信笑容也能佐證一二。
“除了一開始的那個李楠,其他人都不堪入耳,而且就是那李楠也欠缺了點火候!倒是那個鼓掌的書生有點意思!”魏公點評道。
“是,是,在您這樣的琴道大家面前,這些都只是小孩的把戲罷了!”姚縣令立馬點頭附和。
然後指著水鏡中的張軒道:“那個書生名叫張軒,字文博,雖是寒門出生,文采卻是不凡,乃是此次揚州院試一甲第八,而且其今年只有十六歲!而其旁邊那人,名叫孫茂,字子楚,今年二十有四,也是出身寒門,名次卻比那張軒更高,是本次院試第二名。而此二人也是此次院試我們魏縣的僅有的兩個稟生!“
“哦!果然物以類聚人以群分。雖然人數不多,但質量卻高,說明元之你還是有心的嘛!”
“下官不敢居功,說起來,這兩人……”
“嗯?正則,正則?”這時,兩人才發現杜學政好像有些神思不屬。
感覺到有人推了一下自己的手臂,杜學政才一個激靈醒了過來:“啊!叔父,侄兒聽得有些入迷了,還請叔父勿怪!”
道完歉,杜學政又對推醒自己的姚縣令點點頭算是感謝,直把姚縣令樂的立馬笑開了顏。
魏公何等樣人,一看就知道其在敷衍自己,就這樣的琴藝,能聽得入迷了才怪!不過人家不願說,他也不強求,畢竟人家只是自己的侄子,不是兒子!於是又將剛剛的話重複了一遍。
“制度如此,倒也不能怪這些學子,十年寒窗苦讀,為的就是有一朝能夠金榜題名!琴棋書畫四藝之中,除了和科考有關的書法,誰又會分心地去練習其他呢?”
杜學政不愧是做了兩年教育的,點評一針見血,也很是中肯,引得兩人頻頻點頭贊同。
“聽說凌雪妹妹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