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有些難過,悶悶的疼。忽然之間有種被忽略甚至被拋棄的悲傷。但是她誰都沒說,面上也沒有什麼表現。
有些疑惑。但是她沒有去問。也許,心中帶著一絲對母親的渴望,帶著一點對想要好好守護之人的信任與愛,她其實是想等著她告訴她的吧。
可是沒有,什麼都沒有。她依舊不說話,儘管在別人每一天的相處中那似乎只不過一點點的改變,但在她看來卻無比清晰。
抬起頭,她的目光清澈卻也深沉得令女人心驚,下意識想要回避。
靜靜地,女孩看著她們之間的距離越來越遠,卻沒有伸出手挽留。她習慣性地站在了旁觀的位置,儘管這一次的地旁觀讓她的胸口狠狠揪起,但那張臉更甚透著靈魂,都麻木了啊。
她不是個主動的人。
她習慣將選擇留給別人,哪怕別人的選擇會讓她傷心。就像當初她對木慕依的承諾,依舊是一個選擇。
我會陪在你身邊,如你所願,直到哪一天你真的不需要我了,不想再看見我了,我會靜靜地離開!然後從此,兩不相干。
她是個狠心薄情的人,卻也是個膽怯的人啊!
她突然想起木慕依依然定時上山,心中浮起一種猜想,突如其來的憤怒一瞬間幾乎將她化作了灰。
可是下一刻,卻又神奇地淡了,一點痕跡都沒有留下。
她依然半倚在椅子上,悠然地撫著懷中的小狐狸。好像剛剛因為怒火而白沖天飛揚,甚至周圍的一切都微微顫抖的情景全不曾生過。
也許是她想起了什麼,又或者是誰告訴了她什麼吧!儘管不太可能是那山上的傷者,但這一次那種直覺卻隱隱不退,心裡有種聲音,告訴她,那個人不單單是麻煩,也許就是災難,針對這吳家,也牽連著木慕依以及她的災難。那個人,不純粹。雖然也許本就沒有多說人能說是純粹的,但是那個男人啊,藏得太多,望著木慕依的眼中,太深!
但是那又如何?她,不想理會了!
時間啊,總能腐蝕掉一切。哪怕她想挽留,那破碎的痕跡已經留下,且愈加得深,重要碎得徹底。所以,她不想理會了,便是對吳家,那幹她何事?
她一直都知道女人就像是催眠了自己一般,將她當做了自己的女兒。但除卻第一次,她幾乎是以預設的態度敷衍她。她一直告訴自己她沒有騙誰,只是有些事實她沒有多說。
可事實上,她確實算是變相地欺騙了她吧,因為自己心中那深深藏起的渴望,對母親,對親人的渴望。她貪心地想要得到,只是結果,不盡如人意呢!
從她答應留下來,就應該會想到這一天的,不是麼?否則,為什麼,她會留給那個女人那樣的選擇呢?
沒什麼的!
是啊,沒什麼的!人生本就是有得有失,有聚有散的,不是麼?
只是。手輕輕撫上胸口,眼中微微有些澀意。
有點疼啊!
………【吳家驚變】………
夜色中,本來彷彿已經陷入了沉睡中的萬物忽然之間被一陣震耳的喧鬧驚醒。
捲起衣服,輕飄飄飛上屋頂,小小的女孩全無重量一般站在那尖頂處,詭異而神奇。風聲呼嘯,看著便讓人不自禁捏了把汗,她卻面無表情依舊穩穩當當,彷彿那周圍已是一片真空,沒有絲毫影響。
立於夜色中的孩子彷彿下一刻就要全融在了那深深的黑夜裡,只剩下一頭蒼白的,盈盈反射著月光。攏攏衣服,冷漠的女孩卻萬分溫柔的將懷中的小狐狸抱在衣間懷裡,小心呵護。兩種截然不同的態度形成了巨大的極差,讓這冷漠卻好似無比神秘的女孩就像那沙漠中的海市蜃樓,不可得,卻依舊忍不住渴求。
這個女孩,正是已經深夜卻一如往常淺眠易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