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愛,補上了她心間長久以來最大的缺口,彷彿她曾那般渴望卻始終不得的母愛,而她給了她,毫無保留的,哪怕她也許是神智並不清醒。
這裡是個大世家,她知道,而她還知道那個女人名分上雖然也算是這個家中的主子,卻過得並不好。哪怕有那個王媽的僕人的一點可憐照料,她卻還要做些活計,甚至要上山採藥來換得勉強足夠她們‘母女’兩人的生活用品。
雖然她總是冷冷清清的,但那個女人就總是喜歡趴在一邊看著她,然後唸叨她一點都不像一個孩子。她知道女人很愛她,隱約地感覺到,她很喜歡女人給她的愛,給她的溫暖。
說隱約,因為有時候甚至她自己都感覺不到那顆心是否還在胸腔中了。彷彿心中的情感隨著什麼被生生拔去,對於情感,她遲鈍到近乎沒有。
然而這段日子以來,就像對症下藥一般,哪怕她已經忘記了所有的過往,她的腦中卻依舊殘留著以前那也許是對母親,對母愛的深到靈魂的渴望。即便她知道自己不是女人的女兒,但看著女人滿是濃濃愛意,根本不含雜質的眼睛,她漸漸便接受了那個留下來的提議,反正她現在也確實無處可去,無處想去。
也漸漸地,她開始貪戀女人身上母親的味道,母親的溫暖,即便她依舊那麼習慣的冷冷清清,卻也能容許女人近得身邊,容許女人深深地盯著自己。
很多東西,她忘記了,也不知到底為什麼。就像,她不知道自己為何總是抱著那隻昏迷不醒的小狐狸不肯放手,就像,她不知道自己為何對母親有那麼強的執著。醒來之後,除了那小狐狸,漸漸地,就只是那個母親的角色漸漸走近了她的世界。
但是,她從不多想,便當是緣吧!她從來按著自己的心意,想如何便如何了,甚至,她現在都不在意做一個替身,不在意這個骯髒讓她不喜的家族。
“你就是那個新來的小妹妹麼?你的眼睛是能看見的麼?為什麼要用絲帶擋起來呢?”一個聲音突然響起,月依卻沒有多加理會。今天她突然興起的念頭,想要站在高處望一望,卻突然感到一個眼光射過來。沒有驚慌,她慢條斯理地重新系上絲帶,便想抄小路回去,沒想到那個小孩卻還是尋了過來。
………【第一百七十二章】………
並不像理會面前的少年,彷彿面前根本無人一般,月依毫無表情地從旁邊就繞了開去,完全不搭理。
“哎!”少年還沒說話,那後面跟著的小廝卻不滿主子竟受了這樣的冷落,狗腿起來,往旁一步張開雙臂就攔住了月依的去路,“站住,主子跟你說話呢,你是聾了怎的,吳家可憐你,你還真當自己是主子了麼?”
然而月依也不理會他,根本也當他如空氣一般。
可是那小廝卻只當月依不敢惹自己,覺得自己無比地長了臉,越地得瑟起來,“哦,也是了,你本就是個啞巴,但,便是啞巴也該知道規矩吧,那瘋婆子難道也沒好好教教你規矩……”
“啪”。話還未說完,卻被一個巴掌打斷。
即便那個女人與她並無任何關係,但,她挺喜歡那個女人,那個給了她滿滿的母愛,滿滿的溫暖的女人。哪怕她曾經神志不清,甚至現在還將她錯當做了自己的女兒,她卻絕不喜歡別人那樣羞辱她,欺負她。
她並不想跟一個無知的奴才計較什麼。在她的眼中,那根本就是可有可無的存在,跟她根本無關。雖然覺得有些煩人,但現在的她並沒有什麼能力讓那些煩人的因素消失,甚至,就連保護自己,保護那個女人都並非易事。然而,彷彿是於靈魂的本能,她的底線非常明顯,她的驕傲絕不容許那些卑微的存在侵犯,哪怕那種維護要付出一定的代價。
她沒有過去的記憶了,她所有所有的,就只知道抱緊懷中的小狐狸。那,是她唯一與過去的牽掛。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