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娘肯定地點點頭:「真的。」
許閒香瞬間把手從臉上拿開,掩飾性地咳嗽了一身,伸手理理裙子,抬腳跟上月娘的腳步,而後在桌前坐定。
切成三角形的肉餅均勻地碼放在純白瓷盤中,肉餅表面的金黃焦脆與瓷盤的白皙形成鮮明的色彩對比,而室內這時正亮著橘黃色的燈,打在金黃的肉餅上彷彿為它鍍上一層暖黃溫暖的光暈,愈發顯得肉餅顏值可人。
他們方才是被肉餅的香氣吸引,這會子欣喜它的高顏值,視線全部落在肉餅上後才發現,它居然是千層肉餅!
肉餅一層又一層,層層疊疊的,分明的層次裸露著細膩泛香的肉餡兒,油光閃亮更加讓人沒出息地在一旁吞嚥口水。
「咕嘟!咕嘟!」
幾點淡綠軟熟的蔥花夾雜其中,使這份肉餅不光是視覺上的千層,再一次豐富了肉餅的色彩層次,增添的這抹亮色中夾帶著蔥花特有的清冽香氣,混合著肉香、麵餅香一起鑽入鼻子中。
許閒香讚嘆道:「月娘,你是這個!」
她伸手豎起了大拇指,毫不掩飾讚許。
月娘沒太懂那個大拇指是什麼意思,但從許閒香的表情辨認出她應該是很滿意的,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菜頭也在一旁感慨:「月娘好厲害!好香啊!」
長柳也誇:「太香了,看著就好吃!」
……
月娘被他們說得很是不好意思,又羞又喜。
大林適時出來解圍:「快吃吧,待會涼了便不好吃了。」
月娘忙跟著道:「就是就是,趁熱吃好吃。」
肉餅微微發燙,這會子吃剛剛好。
「咔嚓!」
「咔嚓!」
「咔嚓!」
……
眾人發出整齊劃一吃餅的清脆聲。
這份肉餅的餅皮其實和那日許閒香做給姜淮的鍋盔略有些相似,麵餅皮被擀得極薄,在鍋中煎了許久後一口咬下去外皮又酥又脆,香香脆脆的。
麵餅皮的酥脆是相似的,但內裡是完完全全的不同。
千層肉餅層與層之間粘連著的餅皮香軟無比,鮮肉的油脂早在煎制的過程中融進了一層又一層的餅皮中,使得香軟中裹挾著濃鬱的肉香,軟糯而不肥膩,將鮮肉的香發揮到了極致,卻靠著麵餅的作用中和了那份令人厭煩的油膩。
「嘶!」
菜頭痛撥出聲,吃了一口餅的他激動得咬了自己的舌頭。
他紅著臉,忍著舌頭上的巨痛,又小心翼翼地吃了一口餅,像一個沒感情的複讀機似的感慨:「好香啊!」
「真的好香啊!」
許閒香本想關心一下他,卻見他跟沒事兒人一樣堅持吃著肉餅,眼底劃過一抹笑意。
這麼久了,他還是見著吃的,就……有種走不動道兒的感覺。
她吃著月娘做的千層肉餅,越發覺得自己遇見月娘就跟撿著了一個絕世珍寶一樣,只想給她一個更好的地方,讓她能盡情地釋放天賦,施展自己的才氣。
要知道,千層肉餅與其他地方最大的不同就在「千層」二字上,餅皮既要擀得儘可能的薄,又要規整成型還不能破皮,一樣做不到,這千層肉餅的口感和觀感便會大打折扣。
月娘做的這份千層肉餅邊緣齊整,千層分明,在觀感上是妥妥地能讓人震撼的。
再說肉餡兒和餅皮之間的互融,外脆裡軟,酥脆之後感受香軟,鮮肉的滋味極大地釋放到餅皮中,而餅皮的魅力則在上下翻騰與焦脆香軟的切換中盡情展現。
吃餅又吃肉,一種餅吃出了兩種滿足感。
許閒香再一次受到了月娘帶來的震撼。
她嘴裡吃著餅,低頭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