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取所需,他對她也算是仁至義盡了。
“我今天晚上還有個會要開,明天再來看你。”路哲成拿起椅背上的外套,打算走了,走到門口又折回來拍了拍梁傾的腦袋,“乖一點。”
梁傾雖然傷得不嚴重,但是也在路哲成的強制要求下住院養傷。她翻了個白眼,“知道啦,快走吧。”
這天晚上,梁傾睡得並不踏實,朦朧中她彷彿聽到有人推門進來,輕輕來到她的床邊,她能感覺到那人正在黑暗中凝視著她,然後,熟悉的氣息靠近,一個小心翼翼的吻落在她的唇上。
睫毛微微顫抖著,她知道那是蘇奕北,是她的蘇奕北。
她沒有睜眼,也沒有說話,直到他離開病房,她才睜開眼睛,卻已經眼眶溼潤,全無睡意。
☆、為伊判作夢中人
梁傾沒有告訴任何人那天晚上的事情,直到她接到韓熙的電話。
“奕北前天晚上急匆匆地趕回了臨水,他是去找你的對不對?”
“我不知道。”梁傾皺眉。
“梁傾,只有你才會讓他這樣慌亂。”
“呵,我和他已經分手了,你大可不必擔心。”不想和她多說,梁傾便結束通話了電話。
也許是蘇廷南和蘇奕北說了這件事,那天晚上他才會來看她,可是她不明白為什麼,明明是他蘇奕北做了最後的決定,明明是他傷她在先,明明他已經和韓熙在一起了,為什麼還要回來看她。
至於那個熟悉的吻,她更是不明白。
許攸寧住院的這段時間一直都是蘇廷南在照顧她,雖然許攸寧沒說什麼,但是她的心裡是抗拒的。以她現在這個樣子,不過是一個毀了容還被拋棄的人,她還憑什麼讓蘇廷南對她好,她又能給他什麼。他越是對她好,她心裡便越是愧疚。
“梁傾,一會兒蘇廷南來了你讓他回去吧,以後都別再來了。我這樣的人不值得他對我好,我以前不會和他在一起,現在這樣更不可能了。我自己變成了這樣,還有媽媽要照顧,我不想成為他的負擔。”
“你從來就不是我的負擔。”蘇廷南站在門外好一會兒了,他終於知道這些天許攸寧對自己的態度為什麼那麼冷淡了,可是他又怎麼肯放手,“這些年你都知道我的心意,可是你一直在拒絕我對你的好,你為什麼不給我一次機會也給你自己一次機會呢。”
許攸寧掩面而泣,拼命地擦拭著自己臉上的疤痕,“可是我已經變成了這樣,我自己都沒辦法接受這樣的自己。”
“沒有,沒有。”蘇廷南把她抱在懷裡,輕輕撫著她的頭髮。
漸漸的,許攸寧在他的懷裡安靜下來,只剩下小聲的啜泣。
梁傾看著面前的兩個人,心裡多了幾分寬慰,默默地走出了病房。
沈嘉悅看到梁傾出院回來,接過她的大包小包,“你沒事了吧?”
“我早就好了,路哲成非要讓我呆在那裡,都快悶死了。”
沈嘉悅偷笑,“你是沒看到路哲成看你受傷時生氣的樣子,我從來沒見過他那麼可怕。”
梁傾無語,她都能想到路哲成眉頭緊鎖的樣子。
“梁傾,樓下有人找。”隔壁宿舍的一個同學回來經過的時候朝裡喊了一聲。
梁傾放下手裡的東西,匆匆跑出了宿舍。
一個畫著煙燻妝的大卷發女生走近,冷冷的口吻問,“你是梁傾?”
梁傾下意識地點了點頭,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啪”地一耳光打得暈暈乎乎,她聽見女生尖銳的聲音響起,“以後離蘇奕北遠一點。”
梁傾捂著已經腫起的左半邊臉,女生的長指甲劃出了一點傷口,很疼,但是她沒有哭。這是第幾次因為蘇奕北而遭受這些了呢,她勾起一抹苦笑,轉身走回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