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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0頁

井遲扶起倒在窗臺的畫架,坐在椅子上,拉著她的手到自己跟前:「我也沒想到三姐會貿然闖進來,平時家裡人都知道我的禁忌,不會亂闖我的私人空間。多半是未蘿要進來玩,三姐縱著她。」

寧蘇意耳根是滾燙的,低頭俯視他的時候,井遲看到她的臉和耳朵都好紅。

「要怎麼跟他們說?」

寧蘇意不是很想聽井遲的解釋,她只糾結一會兒下樓怎麼面對大家。

三姐都看到他們接吻了,編別的瞎話沒說服力,肯定是要承認的,可她連措辭都沒擬定好。

井遲作為男人的擔當體現在當下:「交給我,我來說。」

寧蘇意手搭在他腦袋上,手指一下下捋著他的柔軟短髮:「你打算怎麼說,不如你先說給我聽一下。」

「這還不簡單?」井遲認真道,「就說,我們在一起了,先前瞞著大家是因為感情還沒穩定,想過段時間再挑明。既然被三姐看到了,那就索性告訴你們好了。嗯,還得額外跟奶奶說一聲,我當初跟您說的心上人就是酥酥,怎麼樣,您滿意吧?你可悠著點兒,別一激動高血壓犯了……」

「貧嘴。」

寧蘇意情不自禁笑了一下,在他腦門輕輕一拍。

碎發掃到額前,遮蓋住眉眼,井遲閉了下眼睛,寧蘇意能看到他薄薄的眼皮上,淡青的血管。

好乖的樣子。

寧蘇意在想,他怎麼可以時而邪氣時而乖順,切換起來沒任何壓力。

井遲站起來,抬手撥了撥額發,帶她下樓:「走吧,面對疾風暴雨的洗禮。」

寧蘇意:「你別這樣說,我緊張。」

井遲:「你還會有緊張的情緒?稀奇。」

兩人是乘電梯下樓的,走出電梯,客廳裡一切如常。

三個小孩子陪井老太太看電視節目;三姐妹外加機長,四個人圍著牌桌不動如山;瓊姨在廚房裡準備水果;大姐夫和二姐夫喝茶對弈,面色凝重,專注棋盤上的廝殺;井從賢和葛佩如夫婦倆不在客廳,估計到外面散步消食去了。

寧蘇意和井遲對視一眼,同樣的疑問:怎麼回事,他們都不感到好奇嗎?

井羨最先注意到他們,把手裡的牌一推,不玩了:「來了來了,人來了,井遲,你個臭小子,害我好苦。」

藝術家的表述能力就這樣?井遲鄙視她:「到底誰害誰?」

他和酥酥好不容易單獨待在一起溫存,說些悄悄話,她非要來摻一腳,丟了個炸彈就跑了。

井羨想想,確然是自己打攪了小情侶的好事,頓時心虛,撇撇嘴:「你自己跟奶奶解釋吧。」

井老太太見兩個孩子朝自己走來,手牽在一起,心裡驚了一下,不動聲色拿遙控器關了電視。客廳一下安靜下來,搓麻將的聲音也消失了。

井遲到老太太跟前,垂下頭,對她說:「奶奶,跟您說件事。」

井老太太張著嘴「啊」了聲,手在空中劃拉兩下:「你說,你說。」

大門在這時被推開,是散步回來的井從賢和葛佩如。兩人皆是一怔,莫名感覺客廳裡的氣氛不大尋常。

井羨悄聲走過去,挽著母親的手臂,另一隻手指了指客廳另一端,井遲的背影,而後豎起食指抵在唇邊,示意她別出聲打擾。

井遲看了眼身側的寧蘇意,發自內心地笑了,按照在畫室裡提前與寧蘇意講好的說辭重複一遍,更多了深切的意味:「奶奶,鄭重地跟您說,我和酥酥,我們在談戀愛。您看著長大、最疼愛的酥酥,我喜歡了她好多年,現在終於達成所願,希望能得您祝福。」

井老太太仰頭看他說話,脖子都要仰酸,手裡端著的一杯水灑了大半出去:「你……你你三姐她沒開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