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巧的酒杯在桌上轉來轉去,一會兒豎著,一會兒倒著,沒掉在地上很快就會被他拉回來,繼續彈。
這回不知道是不是使的力氣太大,那杯子嗖的一下飛了出去, 被朝曦接住。
沈斐似乎才注意到她似的,身子晃了晃, 迎面躺在榻上, 一隻腿曲起, 一隻腿掛在榻沿, 輕輕搖晃。
他也不說話, 只歪頭看著朝曦。
朝曦把杯子擱在桌子上, 走過來摸摸他的額頭, 面色發白,額頭卻是燙的,喝的太多?
&ldo;沈斐……&rdo;朝曦喊了一聲,&ldo;你還好吧?&rdo;
這個躺姿似乎不太舒服,沈斐用手扶了一把桌子,動作大了,長袖自臂上滑落,露出大片細膩的肌膚,他面板太白,如玉一般,手腕上的咬痕便顯得格外明顯。
剛開始朝曦每天給他抹好幾遍,只要藥效一過,立馬洗掉塗新的,這傷總算好得快了些,不過還是有疤,這兩天沒給他塗,疤痕瞧著好像越發刺眼。
這個傷其實也與朝曦有關,如果不是她粗心大意把披風隨便擱在角落,那個黑大個就不會披著披風順利進了沈斐的帳篷,沈斐以為她被那個黑大個制服,披風才會到黑大個手裡,所以格外配合。
本以為是來談條件,要權要錢之類的,誰料那黑大個居然是衝著他來的。
說是活了二十多年,從來沒見過長得這般好看,氣質出塵的人,忍不住便動了歪念。
仔細一想,她師傅,她,可不都是被沈斐的美色吸引,師傅第一眼見到沈斐時便失了魂似的,說什麼非他不可,朝曦本來只打算與他做個假夫妻,應付應付旁人便是,結果也沒忍住淪陷。
美色誤人啊!
平時沈斐清冷,一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模樣,心裡有想法,看到他那張臉也蔫了,今兒跟中了邪似的,越看沈斐越覺得像等著人調戲一般。
空門大開,安安靜靜躺著也不說話,只一雙含了醉意的瞳子來回盯著她看。
朝曦不知道要做什麼,將地上被他丟的到處都是的奏摺整理整理,擱回桌子上。
空的酒壺也撿了回來,地上鋪了毛氈,沒有摔碎,瞧著還能用,便放在高一些的地方,省得再被沈斐摸到。
沈斐懶,只丟擱在手邊的東西,遠一些的打死不碰。
他也不挑,有什麼丟什麼,酒杯酒壺,茶杯,丟到後來沒東西了乾脆將腰上的玉佩解下來,一點不心疼,啪的一聲摔在地上,然後是頭上的玉簪,玉冠。
似乎還沒過癮,摸了摸身上,發現脖子上的玉佩,剛拿出來,又塞了回去。
嗯,還沒有醉糊塗,知道這玩意兒不能丟,丟了朝曦立馬跟他翻臉。
能丟的都丟完,沈斐找不著東西,盯著自己看了一會兒,把外衣脫了。
朝曦認命的矮下身子撿回來,放在沈斐摸不著的地方。
沈斐醉成這樣,她想問的問題也沒機會問,無論她說什麼,沈斐都一言不發,只顧玩自己的,丟東西丟的不亦樂乎。
她撿衣裳的功夫這廝又脫了一件,被朝曦撿走,他還有,不知道是真的怕冷,還是上回險些被人……,這廝吃了教訓,裡三層,外三層的穿,脫了好幾件,身上還有兩三件,被他一股腦全扒了下來。
朝曦以為沒有了,打眼一瞧,身上還有一件,這回是真真正正的褻衣,再脫就光了。
說起來也好久沒瞧見他光著身子,讓他脫吧,正好過過眼癮。
朝曦站在一邊,等著他把最後一件也脫下來,誰料這人脫累了,腦袋朝後一揚,直直向下倒去。
他後面可不是枕頭,是榻沿,這一下摔著,腦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