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彥昔無聲搖搖頭。衛秦看著彥昔仍然低著頭,小小的鼻翼一張一翕。
第一次的情人節,他送了她一束玫瑰一盒巧克力一個小小的銀墜,她高高興興的收下,每天戴著,用她的白金項鍊配這個銀墜。
他過生日,她送他一個巴寶莉長款錢夾,他到專櫃看了價格,二千七百八,他對彥昔說我不用這麼貴的東西,錢包裡的錢還沒錢包貴呢,退了吧。彥昔眨眨眼睛,說這是託人從海外代購的,對摺呢,再說,我的男人就該用幾樣好東西。他知道她撒謊,她撒謊就愛眨眼睛,眼珠子還骨碌碌轉。他沒再拒絕,內心默默誓要一輩子愛她寵她。
她過二十六生日,他坐立不安,看著提款機上顯示的八千元餘額,糾結著是否要全部取出來,她打來電話,惡狠狠的說什麼都不要,什麼都不許買,買了就分手。衛秦握著電話象一把鉻鐵,手心內心俱是滾燙。
這兩年,彥昔花錢沒個計較,送了他名牌皮包皮帶皮鞋手錶,他時而飄飄欲仙,但更多的時候很心疼,他想對彥昔說,咱把錢存起來吧,存著買房,存著慢慢算計著過日子,可他看到彥昔熬更守夜的碼方案,看到彥昔為了工作風塵僕僕的奔波,看到彥昔所在的大樓裡魚貫而出的各色精英,如珠璧交輝,如桃李爭芳。他只能生生把話咽回,爛在肚子裡。是的,他無法對彥昔提任何要求,因為,彥昔值得這一切,因為,他沒有資格。
彥昔的愛,遮天蔽日,排山倒海。如冬日的一床棉被,厚實,暖和,讓他眷戀不捨,但同時,那緊緊的包裹,又令他窒息不已,難以呼吸。
衛秦默默離開了,背影蕭索落寞,如颶風過崗,殘葉飄遠。
彥昔抬頭,眼淚終究沒有滴下來,回流到心裡,冰涼一片。
衛秦悶悶地跨上電動,跟了他幾年的小電動死氣沉沉,衛秦狠轉了幾下把手,電動嗡的一聲,突然驚醒般向前一竄,一不小心,蹭到了旁邊的賓利。
怎麼回事,你怎麼騎車的!一個四十來歲身材結實男人從車上下來,虎虎生風。
衛秦一隻腳支在地下停下車,看了看賓利,毫無傷,鬆了口氣,師傅,對不起。
男人仔細摸了摸,還好。看看衛秦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有些不滿:小夥子,開車悠著點,別毛毛糙糙的,這萬一劃傷了,賠得你吐血。
衛秦啪的一下被點燃了,你什麼意思啊,不就蹭了一下嗎,什麼叫賠得吐血?你是說我賠不起就得拿命賠是嗎?是這意思嗎,你有錢就可以買命是嗎?是這意思嗎?
………【第三次相遇(4)】………
中年男一下子哽住,你,你這小夥子,你撞了我的車,你還有理了,還反咬一口……
衛秦:什麼叫我撞了你的車,啊?我撞了嗎我撞了嗎?我不就蹭了一下嗎我,我還說是你撞我呢,你這麼大個車橫在這,喲,7。o的,又佔地又不環保,你一年排十五噸的二氧化碳,那得要十五棵成年樹來吸收,相當於你砍了十五棵樹你懂嗎,你這屬於濫砍濫伐你懂嗎?
夠了衛秦!彥昔聞聲趕來,拉住鬥雞一樣仰著脖子的衛秦。
中年男冷笑一下:小夥子,看樣子你是想耍賴啊,怎麼,想訛錢嗎,行,咱們今天都別走,叫警察來。作勢就準備打電話。
彥昔連忙陪禮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您看,咱們都是虔心拜佛來的,何必大動干戈呢。
中年男:你是誰?
彥昔:咳,我……是他朋友。您看,佛說萬物皆空,唯其空,所以包容萬物……
彥昔口角生風,好說歹說,中年男才面目緩和,瞪了衛秦一眼,我是看這你女朋友的面子上,哼。衛秦還想開口,彥昔狠狠剜了他一眼。
衛秦跨上電動怏怏離去,背影漸行漸遠,這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