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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毅蹲下身子,看了看堂本秀全身,說道:“你也別不服氣,換過來,我也是差不多的待遇罷了。”
這樣的話,方毅不知說過多少遍了。他的心裡是個很柔軟的人,很多時候,他這麼說不是說給敵人聽,而是說給自己聽。
不管任何時候,方毅都謹記自己是一名醫生,像是這樣的行為他以前想都沒有想過,也根本不會去做,只是形勢所迫,又有什麼辦法呢?
如果他不這麼做,只是一味堅守那種虛無縹緲的理念,那麼自己已經死了好幾千萬遍了。
有句話怎麼說?你可以有自己的理想,你也可以去追夢,前提是你要吃飽睡好,前提是你得活著。
為了能夠活著和吃飽睡好,方毅只好“殘忍”一下了。
看到堂本秀不說話,方毅嘆了口氣,說道:“我知道現在問你伊甸園的事情你一定不會說,所以我也打算就這麼跟你耗著,遲早有天,你會跟我說的。”
堂本秀依舊沉默。
方毅搖搖頭,目光被看了看地板上的《鵝媽媽童謠集》吸引住。
他拿起童謠集,說道:“跟我說說你的事吧。”
方毅以前讀過一些心理書籍,他知道一些審問犯人或者說是套取資料的技巧。對於堂本秀這樣的人,你要繞幾個圈子去旁敲側擊,就這麼硬碰硬肯定是問不出個所以然的。
從一開始的時候,方毅就一直對這本童謠集抱持不少的興趣。當然,他不是因為喜歡裡頭的童謠,而是因為堂本秀好像很在意,也就是說,裡頭應該有關於堂本秀的一些故事。
如果能夠了解真實的堂本秀,方毅就好“對症下藥”,做什麼事情都可以事半功倍。
說實在的,方毅對堂本秀其實不懷有太大的恨意。在現在的他看來,堂本秀也不過是個收錢辦事或者說是聽令行事的服從者罷了。
真正的敵人,不是堂本秀,而是伊甸園的頭目。
是的,堂本秀直到現在還能活著或者說不被虐待,是因為方毅一直保持著極為清醒的頭腦。
堂本秀心細如髮,他也發覺了這一點。不過,他心裡面也是暗暗偷笑,因為方毅也只是對這些事情參透了一半。
他抬頭看著方毅,說道:“你可以問問唐人傑……當然,你要帶上這本童謠。”
說罷,他就閉上了眼睛,不再說話。
方毅拍了拍童謠,就離開了柴房。他對看守的人叮囑了幾句之後,就往著客房走去。
這個客房可以說是臨時的住院所,是提供給唐人傑父女休養的。由於政界高層的人認為市長被綁一事需要嚴密封口,所以他們兩父女就順理成章地住在了方家。
方毅倒是不抗拒。雖然他跟唐人傑不能說很能聊得開,但是唐蔓這個丫頭,還是挺討他喜歡的。
唐人傑父女在方家的悉心救護下,早就醒來了,但他們看到方毅進來,眼裡都有著說不出來的感激。
唐蔓還是個率真的少女,看到方毅的臉,根本不顧周圍還有什麼領導在,就直接下床撲倒方毅的懷裡。
方毅就當唐蔓是自己的妹妹一樣,寵溺的揉了揉她的頭,佯怒道:“女孩子不能動不動就撲入別人的懷裡,你知道嗎?”
唐蔓將腦袋埋在方毅的懷裡蹭了蹭,撒嬌的說道:“我就撲你懷裡。”
她的左眉角處還粘著止血貼,不過和她的那張俏臉以及純真笑容搭配起來,會讓男人產生一種保護欲。
方毅看著唐蔓的小臉,真是心都酥了。
他掐了掐唐蔓的臉頰,說道:“先出去和如霜姐姐聊天好嗎?我跟你爸爸有些話要聊。”
唐蔓小嘴嘟了嘟,但還是很聽話的出去了。
方毅看著唐蔓的背影笑了笑,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