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沉重的呼吸。林菀回頭一看,陳勁臉色不太好,眉毛擰的像要在中間打個結,同時她也發現他遊得越來越慢。也對,他負擔著兩個人的重量,大清早的沒吃飯,昨晚還消耗了體力……林菀為自己在這種情況下還能想起那些事感到汗顏,感覺到小腿已經不抽筋了,她開始蹬水划水以減輕他的負擔。
終於觸控到岸邊溼軟的泥土時,林菀心裡的感覺無法形容,想笑又想哭,這才發覺肚子裡全是水胃都要脹爆了,她趕緊低下頭並伸手拍後背自行控水,一時間鼻孔嘴巴全都往出噴水,狼狽不堪。水倒得差不多了才感覺好些,她無力的虛喘著用手背擦擦臉,忽然納悶陳勁怎麼這麼安靜呢?她轉過頭去看他,卻被眼前的情形嚇得一愣。
陳勁俯臥在地上,只露出半邊臉,眼睛緊閉,臉色白得發青,嘴唇也是白的,鼻尖下巴都沾著泥,無聲無息的像是死了一樣。他伸出的手就在她腳邊,保持著剛才拉她上來的姿勢,林菀小心的摸了下立即收回手,他的手涼的嚇人。
林菀心裡也一涼,怎麼會這樣?她叫了他一聲:“陳勁。”
無人回應。
她爬過去伸手探向他的鼻孔,感覺到氣息她這才放下心,他肯定是累了,要歇口氣兒,估計沒一會兒就得跳起來罵她,或者打她,對,他一定是在攢著力氣準備懲罰她呢,也許她應該趕緊逃跑,免得被他在盛怒之下暴打一頓。
可是這一番心理建設並不能說服自己,因為陳勁的臉色明顯不對,而且他的呼吸好像是過於微弱了。林菀又試探著去摸他的臉,跟他的手一樣涼,她忍不住拍了他幾下,想像剛才他打醒自己那樣叫醒他,可是依然毫無回應,她手勁不小,可他的臉上卻沒泛起一點紅印。
林菀傻了,到底是怎麼了?他不是不會游泳的人啊,難道是什麼疾病突然發作了?她發現自己對他簡直是一無所知,忽然一個念頭如閃電一般擊中大腦,他怕水……
她呼吸一緊,怕水到底是個什麼概念?她當時怎麼就沒追問一下呢,林菀來不及想太多,因為這個男人現在情況很不好,儘管她不願承認,可他真的好像馬上就要死去一樣。她得想辦法,對,人工呼吸,電視上都是這麼演的,她小心翼翼的幫他翻了個身,讓他平躺著,一手托起他的下顎一手捏住他的鼻子,他牙關依然緊閉,她用手指用力撬開,然後深吸一口氣朝他嘴裡吹。
如此做了幾遍陳勁還是毫無轉醒的跡象,林菀無計可施了,陳勁這個樣子讓她想起了他經常罵她的一個詞,殭屍。她穩了穩心神,不行,她得去去求救,可她站起後卻發現自己的兩條腿在打晃,不知是還沒緩過來,還是被陳勁這副樣子給嚇的。她踉蹌著走了幾步又折了回來,把他的腰帶放鬆幾格,又拂去他臉上的泥塊和塵土,然後才抹了把臉離開。
來的時候腦子不清楚,像是冥冥中被什麼東西引領著才走到這裡,現在林菀悲哀的發現,她迷路了。她方向感一向不佳,對這裡又一點不熟,她像只沒頭蒼蠅似的沿著湖畔小路瘋跑,心想,完了,陳勁要死了,死在她的手裡了。
這該死的地方怎麼這麼多條路呢,現在天都亮了,為什麼連個人影都沒有?每逢遇到岔路口時,林菀就覺得自己在進行一場豪賭,賭一個人的生死,她害怕,她負擔不起,可是她只能硬著頭皮做選擇。
林菀一邊跑一邊嘶啞的喊:“有沒有人啊,救命啊”,抽筋後的小腿還有後遺症,每跑一步都很疼,可是她顧不上,因為她在和時間賽跑,她邊跑邊在心裡念著,陳勁,堅持住,陳……她腳步一頓,陳勁?那不是她的仇人嗎?她現在居然要救她的仇人?她不是恨他恨得盼他死掉嗎?她是瘋了還是傻了?
林菀彎下腰大口喘氣,眼裡閃過一絲漠然,也許只要晚一點,她就能解脫了,自由了,那不是她夢寐以求的事嗎……可她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