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口地喝酒之後,她便慢悠悠走過去,在隔壁桌坐下。
小二來上茶水,問趙以瀾要吃什麼,趙以瀾道:&ldo;一壺酒,一碟花生米。&rdo;
小二下去,趙以瀾端坐著,忽然對著並不存在人的正前方開口:&ldo;賀鏢師,一位小友託鄙人給你傳話。&rdo;
賀齊一驚,轉頭驚訝地看她,他疑惑道:&ldo;不知閣下是哪位?&rdo;
&ldo;請賀鏢師看向前方,莫要讓人看出你我二人在交談。&rdo;趙以瀾並不看他,微微一笑,&ldo;賀鏢師,鄙人是誰並不要緊。我那位小友說,她有些要緊事要做,幾日後再回來,你無需擔心她,只要待在這兒等待幾日便可。只是需得提防馬管事幾人。&rdo;
賀齊將信將疑地轉回視線不愛她,他見此人詳知內情,心下已信了幾分。可趙以瀾早晨出門前並未說過要幾日不歸,想來是出門後才遇到的變故,又是讓他人帶回來的訊息,總讓人放心不下,他問道:&ldo;趙姑娘可有說要辦何事?在下是趙姑娘僱傭的鏢師,總要護她周全,免得砸了賀氏的招牌。&rdo;
趙以瀾懷揣兩千兩銀子,又變得財大氣粗起來,只道:&ldo;小友說了,若賀鏢師問起,便讓鄙人告知賀鏢師,一百兩,請賀鏢師閉嘴。&rdo;
賀齊:&ldo;……&rdo;還真是那位趙姑娘的行事作風!
小二很快便上了酒,趙以瀾抿著小酒,吃著花生米,不再跟賀齊說話。賀齊見身側之人那高深莫測的模樣,也不敢輕易搭話,只在心中忍不住感嘆,那位趙姑娘果真非同尋常,認識的人之中竟有這樣一見便知是個奇人的。
趙以瀾吃完了花生米,酒還剩下大半壺,便將碎銀放在桌上,起身悠哉地向外走去。
黃管家在外等得有些著急,見趙以瀾出來,這才鬆了口氣,請她上馬車。
趙以瀾坐上馬車,黃管家問道:&ldo;不知一切可否順利?先生若需要什麼,儘管提,老爺已有過叮囑,我必定竭盡全力協助先生。&rdo;
趙以瀾眼睛半睜半閉,一副高深莫測的模樣:&ldo;鄙人只是來瞧瞧,倒也無事。&rdo;
瞧瞧?來瞧什麼?
黃管家心中自然會生出疑惑,先前他也偷偷看過,先生只是坐在大堂之中喝酒,並未同什麼人交談或者做些什麼……高人行事,果真令人捉摸不透。
馬車回到顧府時,顧志謙已做好出發的準備。先前他隔一段時間便會去滄江尋找他老父親的遺骨,因此豢養了不少水性好的下人,要找齊人並不困難。滄江烏鴉渡口距肇州府大約一日車程,他連明日也等不及了。
趙以瀾自稱有個問題要推算,需要一人獨處,便得到了單獨的一輛馬車。十幾輛車的車隊浩浩蕩蕩駛出顧府,引來了肇州府百姓的圍觀。有熟悉這一幕的,曉得是顧老爺這個大孝子又去找他那死去的父親了,忍不住嘖嘖稱奇。從前顧老爺都是春夏日頭暖和的時候去尋找,今年也不知是怎麼回事,竟年頭元宵還未過便出門了。
黃管家被顧志謙留下幫他兒子顧許一道看家,顧志謙甚至都來不及通知正在店鋪中的顧許,只讓黃管家傳個話便出發了。
趙以瀾坐在馬車之中,昏昏欲睡。顧府的馬車可比賀齊準備的馬車豪華得多,減震效果似乎也要好一些,她坐著坐著便困了,想著反正沒人,便靠著馬車壁淺淺睡下。
車隊行到晌午,正好是在野外,便簡單地吃了點乾糧,又繼續前行。駕車的也曉得自家老爺的急切,速度都比往常快了幾分。
如此緊趕慢趕,天色擦黑的時候,這一行車隊到達了離烏鴉渡口不過五里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