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道:“正因為這樣,他到現在還活著。”
不用問,房間中每個人都知道謝文東口中的這個他是指誰。彭書林呵呵一笑道:“你很自信,自信是好事,但有時也會害人。年輕時我也很自信,以為自己是世界上最棒的,但隨著年紀的增長總是經常碰壁。”
謝文東道:“我也經常碰壁,可能是我的運氣很好,一直到現在我的自信仍然沒有絲毫減少。”他又拿出一根菸,遞給彭書林,後者搖頭,他一笑,叼在口中點燃,話入正題,又道:“最近H市的治安不錯,但是聽說今晚警方查封了好幾家歌舞廳,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彭書林知道他是明知故問,笑道:“治安是不錯,但平靜下的罪惡也是一樣該剷除的。”杜庭威可算抓住機會,看著謝文東得意一笑,馬上接話道:“對,犯罪就是犯罪,不及時治理,以後說不定會鬧出什麼大亂子。”
謝文東多聰明,一看他的樣子心中便猜到一二,這次彭書林動文東會,十有八九和這個杜庭威有關聯。他不敢肯定,試探性問道:“可以前罪惡也是有的,警方沒剷除,也是一樣未出亂子,有時,相安無事總是好的。每個城市,都會有黑白兩道,白道,大家都有自己的淺規則,一旦被打亂,反而會適得其反,彭伯父,你說呢?”
“哦……”彭書林沉吟半響,沒有說話。杜庭威以為他猶豫,急忙道:“彭叔,你別聽他的。什麼潛規則,你看我這身傷,就是被他……被那些社會無賴打的,這也叫治安好嗎?如果我爸爸知道我在這裡受到暗害,不知道會對H市的情況作何感想?”見彭書林猶豫,生怕他改變主意,急忙將自己的爸爸搬出來。杜庭威並不傻,他的家世也不一般,他知道謝文東的身份,政治部裡的紅人,也是文東會的幕後大哥。他更知道政治部不好碰,就連大如他父親的權利都左右不了,說出自己是讓謝文東打的於事無補,不如算在謝文東下面的文東會身上,打擊黑勢力理由正當合理,又可以去掉謝文東的膀翼,沒了文東會,謝文東也就只是個光桿司令,沒有了爪牙的獅子。那時,他對政治部已沒有價值,除掉他,輕而易舉。杜庭威的小算盤打得不錯,他看著謝文東嘿嘿冷笑。謝文東嘆了口氣,實在搞不懂他笑什麼,因為他已經看見彭書林的眉頭在隨著杜庭威的話慢慢皺起。不管是誰,受到別人的威脅終究不是一件令人高興的事。就算事實上確是這回事,說出來,面子上終究過不去,更何況彭書林是堂堂一箇中央下派的副廳長。謝文東看出苗頭,淡淡道:“你沒有被打死已經很不錯了,要知道,世界上沒有比弓雖。女幹更可恥的了。”杜庭威老臉一紅,偷眼觀瞧旁邊的彭書林,後者也正一臉驚奇的看著他,急忙大聲反駁道:“你說什麼,不要血口噴人。”謝文東冷笑道:“你做的事不需要我細說吧。”
他轉頭又對彭書林道:“彭伯父,我有些話想和你單獨談談。”杜庭威自然不肯,忙道:“彭叔,別聽他的……”杜庭威激烈的反應,傻子也能看出來不正常。彭書林不留痕跡的下了逐客令,揉著額頭道:“好了,我累了,有什麼話以後再說,你們都走吧。”說完,對門外的中年婦女道:“小劉,送客。”他摸摸口袋,對謝文東道:“煙抽完了,請給我一根菸。”
謝文東一笑,將整盒煙放在桌子上,起身道聲告辭,和姜森等人走出房間。杜庭威臉皮再厚也不好意思再留下來,起身說道:“彭叔,那我也走了,你多休息,不要相信他的話,他就是一流氓混混!”見彭書林不耐煩的點點頭,心中暗罵一句,領著一干大漢走出房間。他坐在輪椅上,被人推出來後,謝文東已經坐在車上,緩緩啟動。他眼珠一轉,多個心眼,對身後一名漢子道:“你留下,給我暗中盯著彭書林,看他有什麼動靜。”大漢點頭稱是。這時有人上前扶他,他一把將那人推開,從輪椅上站起,一瘸一拐的走向轎車,狠聲嘟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