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眼與姜森相交共事多年,還不知道他的脾氣和性格,猛然一拉他的外套,只見姜森裡面的衣襟已經被鮮血溼透了,他長嘆一聲,沒再多說什麼,加足油門,開車急奔。
到了市中的最大醫院,謝文東、姜森、李爽等眾人一起被送進了急救室,主治的醫生是個三十多歲的年輕人,臨進手術室前,三眼拉住他,問幾人的情況怎樣,醫生只是說幾人的傷都很重,其中又以謝文東尤其危險,即使上了手術檯,生存下來的希望也不會超過百分之五十。三眼聽後,二話沒說,用粘滿血汙的手從口袋裡拿出一張五萬塊錢的支票,不由分說的塞進醫生手裡,說道:“我不想聽到我朋友能活下來的機率有多少,我要的,就是他沒事,可以象以前一樣,你能做到這一點,不管你要多少錢,我都給得起,當然,如果你做不到……”三眼看了看塞進醫生手裡的支票,柔聲道:“一直以來,我的錢都沒有白白浪費過,希望你能明白。”醫生在三眼如刀的目光下激靈靈一顫,忙想把支票還給他,同時說道:“我是醫生,對每一個病人都會盡我最大的努力,這錢,你還是拿回去吧,我不敢要,也不能要。”
三眼一側身,閃過醫生遞來支票的手,冷冷一笑道:“不用和我裝什麼清白,給出去的錢我是不會收回來的,你只是記住我剛才的話就好,當然,如果你繼續在這裡和我浪費口舌,我朋友有個好歹,我敢保證,你的下場一定比我朋友慘,包括你的家裡人。”醫生臉色一變,盯了三眼好一會,終於將支票放進口袋,不再說話,轉身進了手術室。
經過此次一戰,北洪門和文東會雖然未死傷多少人,但以謝文東為首的主要幹部俱是身受重傷,送進醫院搶救,北洪門上下騷動,還好有三眼為首的東心雷、靈敏幾人主持大局,未使整個幫會陷入崩潰之中。
“東哥的情況怎麼樣?”當東心雷趕到時,三眼已在醫院走廊裡等候快兩個鐘頭,正焦急的來回徘徊。
三眼見是他,稍微鬆了口氣,搖頭憂心道:“恐怕,不大樂觀。”
東心雷目光一沉,沒再追問,低頭沉思不語。三眼又道:“不管東哥的情況怎麼樣,有一點我很奇怪,這次東哥之所以能從魂組的手底下脫險,和向問天的及時殺到有直接關係,他為什麼要救東哥,他們應該是最大的競爭對手,也是仇恨最深的敵人才對。”東心雷苦笑,道:“向問天做事豈能用常人的思維去考慮,鬼知道他是怎麼想的,也許,正如東哥所說吧,他是頂天立地的英雄。”三眼仰面道:“天下,真的會有這樣的人嗎?”東心雷聳肩,無奈道:“我只知道一點,向問天是條漢子。”
“唉!”三眼長嘆道:“有一種人,你認識他越深,就越難以成為他的敵人。”
東心雷凝目說道:“有向問天這樣的敵人你不覺得渾身的血液在沸騰嗎?他是一個值得尊敬的對手,也是個好對手。”
“沒錯。”三眼點頭,又道:“我摸不透他,這也正是其可怕之處,天知道他會不會趁東哥他們受傷之際對我們發難,老雷,這裡有我就足夠了,你回鮮花將弟兄們組織起來,我怕萬一南洪門來攻,我們難以抵擋。”
“他會嗎?”東心雷不相信的問道。三眼卻笑了,說道:“他連東哥都能救,我真不知道他還有什麼瘋狂的事做不出來。”
東心雷權衡利弊,最後還是選擇穩妥起見,雖然他和三眼同樣關心謝文東等人的傷勢,不過卻不得不離開,不得不提防難洪門的偷襲,他們如果在此時真打過來,那自己一方辛辛苦苦在上海打下來的基礎就毀於一旦了。
三眼和東心雷倒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向問天沒有藉機發難,如果他真是那樣的人也不會去幫謝文東消滅魂組。之所以幫他,是因為在向問天的心裡,魂組的威脅和危害都要遠大於謝文東,至少後者在中國還不敢過於為非作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