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股香氣不知不覺瀰漫在了這狹小的空間中。
雨娑身上有兩種香味,一種是善花的馨香,淡雅怡人,像蓮。而化身善惡女王后,她身上的香氣會發生變化,完全是一朵勾人心魄、撩人心絃的罌粟,很容易沉醉。
現在楚暮聞到的便是那淡雅的處子芬芳,可是這種幾乎貼在一起的距離下嗅到,卻讓人感覺比罌粟還要危險。
如果不是自己提出要探尋七罪狐的秘密,楚暮甚至會懷疑這是雨娑故意給自己設下的香豔陷阱。這女人心思古怪詭秘,誰知道她會不會改變策略來對付自己?
雖然兩人關係沒有像以前那麼不死不休的地步,但楚暮依舊可以肯定雨娑在獲得自由後第一個要殺的人基本上是自己。
“你敢碰我,我跟你同歸於盡!”忽然,雨娑冷冰冰的聲音傳了出來。
冷若冰霜,眼神惱怒,雨娑現在恨不得自己的身材再瘦一點,這樣就沒有必要與這個讓人厭惡的傢伙貼得這麼近!
“……”楚暮聽到雨娑的話,頓時有些無語了。
他其實想告訴雨娑,不要妄想用這種方法來誘惑自己,結果就因為沒有及時說出口,而讓自己變成了那個企圖不良的人!
“人走了。”雨娑說道。
說完,她身體迅速的飄了起來,不願意和楚暮有半點過於親近的接觸。
楚暮懶得和她計較這種事情,緊隨其後飛到了上方。
依舊是一個圖案咒語,封在上方的玉石慢慢的開啟。
一道光線從窗外打過來,正好落在了這個密道井口,楚暮跳到地面上的時候,發現這是一個非常冷清的房間。
房間很寬敞,最中央放置了一張白色的花床,一看就知道是女人的床鋪。
以床為中心,分別擺放了梳妝檯、木質的扇形椅、畫桌、書架、衣牆……
這裡不染一點塵埃,可就是沒有一點生氣,顯然有陣子沒有人住了。
楚暮對這個房間的其他東西並不敢興趣,而是徑直的走向了書架。
書架上放著很多書,楚暮任意的翻開一本,臉上的表情頓時僵住了。
這些書裡的文字楚暮一個都不認得,感覺像是一大堆符號咒語刻在上面,這讓楚暮興致頓時去了大半。
楚暮拿了一本書,想讓雨娑過來識讀。卻發現雨娑正慢慢的從房間的每一個地方走過,時不時用手去碰一碰擺放得那些不知名的飾品、物件。
腦海中又是一幅幅畫面湧了進來,雨娑在回憶的同時,楚暮也看到了她的記憶……
似乎每一樣被擺放到這個房間裡的東西都有一段小小的故事,一些記憶湧起又淡去,有些牽動了內心,有些卻那麼平淡無奇。
當雨娑盯著一顆血紅色的卵石的時候,楚暮再一次看到了一段讓雨娑情緒出現明顯波動的畫面。
……
白色的門緩緩開啟,鮮血在城外青黑色的土地上鋪開,觸目驚心。
她站在那裡,失魂落魄的看著這一幕,許久許久都沒有挪動半步。
不知過了多久,她拾起了鮮血中的一顆卵石,緊緊的捏在手中,默默的轉身離開。
……
記得在那座小鎮的時候,楚暮就問過雨娑,是不是為那些人做過什麼。
儘管雨娑沒有回答,楚暮現在也已經知道答案了,那一顆鮮血染得變色的卵石會放在這個房間,是用來提醒著她記住那血淋淋的畫面。
不知過了多久,外面有人走動的聲音驚醒了雨娑的回憶,她將這顆血色的卵石放回了銀盤裡。
雨娑知道楚暮正在窺探自己的記憶,帶著幾分倔強意味的道:“是不是覺得很蠢?”
“有點。”楚暮不可置否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