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四,這改名還論個狗屁貴賤,要輪長幼對不?要改,讓那小子改去!”
“對頭,是要講歲數的!”,邢老四高聲附合著,一臉笑,掩著心中暗起的沮喪。作為老資格的軍中斥候,在船板上被幾個老江湖識破了行藏,他自覺十分丟人。
“邢四,你臉這麼白,不是又吐了吧?”,盧鷂的手用力地拍打著邢老四的背心,很是關懷備至。
相互較勁稱著斤兩的幾個漢子呵呵笑著,拍肩捶胸,儼然舊識。
碼頭之上,高恭拱手相送了順道將黃氏母子送回允州的杜玄霜,轉頭走向高家來接人的馬車,一臉嚴肅。
“高大人,剛才那人是哪位貴親?”,邊上有穿著官服的渡口小官湊了上來,恭敬地問著。夜泊在此的船隻按著慣例是要收些泊船費的,但輕重還是由視船而定。
“只是順道跟著內子歸船的普通商人。”,高恭應得清淡。
小官會意地拱了拱手,權當送別。
隔著車簾聽到父親答話的高維,眼底一黯。
馬車緩緩駛離了清原始碼頭。
月色融融,閤家團圓的高府依舊如往日一樣,度著溫馨而又安詳的時光。
等著父親考較完這段時間兄弟兩個做客霍城有沒有拉下課業,高維大膽地問道:“父親,您在碼頭對那吏官講周家順意船行的船隻是普通商船,是怕他們徇私給周家便宜嗎?”
對於父親在碼頭上的說詞,高維想了半天的理由。最後說服自己是父親到任不久,人又剛直,不想落下把柄與人。
“嗯!”,高恭微不可察地點了點頭。
高維臉上立時露出了歡喜的笑容。
打發了兒女睡下了,高黃夫妻兩人夜話,又漸繞回了高維問過的碼頭事。
熟悉丈夫的黃氏不會象兒子一樣想得簡單,她略帶憂慮地問道:“碼頭上那些小人都是吸血敲髓的,若周家船隊肯出血也就罷了,若是不肯,鬧將開來,夫君你沒為周家說話,恐會被周家埋怨。畢竟小妹只是跟周家子析產別居,高周兩姓之好的關係還在呢!”
“高蕙與周柏鬧了生分別居的事,我已在允州告訴了上級同僚。日後內眷們交際,你要順著點話意,透出我們和周家已然不和的意思。”,高恭沒答妻子的話,反倒另行囑咐。
“這行嗎?”,一向以夫為綱的黃氏微微愕然,道:“周世伯得知,會有不妥吧?何況周柘不還救了當今?”
“世伯知道!”,高恭倦倦地合上雙眼。
半響兒,黃氏才聽著丈夫緩緩的說話聲。
“當日我急趕回允州沒跟你細講。原本,我還想挽回下蕙娘之事,是周世伯建議我,不如趁此機會與周家遠些關係。周柘的救駕之恩,盡是私下傳言,先帝與當今的聖旨上都只寫著周柘身死是遭了池魚之殃。
救人,特別是救駕,哪是常人能做的事情?天子授命於天,是自有上蒼庇佑的。也只有不開竅的,才會在天子面前提著他還欠了誰的救命恩。和奪嫡一樣,這功勞也不是好事,周家不想沾,高家更不想沾。
我能得此官位,走的路子,你是知道的。況且說來,天子就是賞識我性子孤介耿直,跟周謝等顯貴的親戚並不親近,所以,我也只能暫且這樣孤下去了。朝堂還未安穩先這麼著,待兩年事定了再論親戚情,周世伯那邊也不會介意……”(未完待續。。)
第77章 再嫁
泰業元年到泰業三年,從北邊傳來的訊息先疏後密,洋洋灑灑如雪片。
遠在北疆的那場拖了兩年多的大戰,就象曼雲前世記憶一樣,以陳朝的慘重失敗而告終。
只是這一次曼雲可以很清晰地知道曾經發生了什麼,不類前世。
泰業元年四月發起對瀚國的北征,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