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他還是來了,所有的思考都無助於現實狀況——就是無論如何他還是很想見到他。
於是什麼預設狀況都拋到腦後,帶著累積了兩年的思念回到了這個初識的地方。
「喂,你為什麼現在才來?」道怡用手託著腮幫笑吟吟地望著坐在眼前的魏巍。
算算這傢伙也27坐二望三的年紀了,可那張娃娃臉和一隻淡色的清澈眼睛,尤其是笑起來的時候那兩顆幼稚的小虎牙叫她怎麼看都覺得他像個還在讀大學的男生。
她懷疑再過個三年看到三十歲的他,也許也沒什麼改變,就像阿晉那傢伙一樣。
不過她知道,魏巍這個人的內在其實是不簡單的,不管是思考還是個性。
有時候她甚至覺得魏巍是個城府挺深沉的人。
特別是,一向善於觀察別人的她也不太容易看出他那個總是帶著笑容的表情下到底藏著什麼樣的心思。
話說回來,如果不是像魏巍這樣特別的人,又怎麼能讓陳晉栽了好大一筋斗?
不要說是那一向蠻橫暴力不講理又目中無人的個性收斂了不少,她之前都不知道那個整天吵吵鬧鬧愛玩的阿晉可以因為想念變得沉默少言然後對什麼事都興趣缺缺,而之前是一顆腦袋從來不用放到快要發黴現在卻常常看他好像在沉思什麼的樣子。
「因為我不知道我是不是被期待的這樣。」如果不是被期待的,那寧可不要抱著期待。
「什麼啊……」
她真的搞不懂這兩個人到底在蹉跎什麼,明明就是彼此相愛著然後彼此在意著對方,結果兩年過去了不但什麼進展也沒有還弄得兩個人相隔兩地互不見面地彼此思念,什麼跟什麼啊……兩個都是笨蛋!
她已經找到了自己的幸福,她也一直深信自己當年的決定是正確的,可這兩個傢伙卻偏偏不趕快上演一個圓滿結局好讓她欣慰一下。
「我想,是不是被期待你可以自己去確定這樣。」
道怡將手中的照片遞還給魏巍,收起臉上玩笑般地笑容認真地說道:「不過我可以確定那傢伙真的很想你。」
「是喔。」魏巍淡淡一笑接過照片收整齊。
「……」這傢伙到底是高興還是不高興啊?又是那看不出喜怒哀樂的敷衍微笑……
床頭櫃上和房間其他地方相比之下特別地乾淨,上面放著一個木頭制樣式簡單的小相框。
相框裡框著一張貼滿透明膠帶,像是拼圖一樣一塊塊拼湊而成的照片,照片中兩個男孩子都笑得挺開心的,不過其中一個那顆深棕色的頭缺了一角,雖然已經用棕色彩色筆塗的紙片補上了,但因為紙片的剪裁技術欠佳,看起來不但沒有達到〃修補〃的效果,反而像是那男孩頭上長了什麼怪東西一樣。
坐在床上的他將手中的熱力軟膏擠了一大坨塗在兩條疼的淺褐色結實小腿上,然後使勁地搓按著。今天不過是平安祭典的第一天,這隻腿接下來還得操勞個幾天勒!
果真幹這一行的沒有過人的體力跟耐力大概無法勝任。
之前好幾個新加入的小夥子因為受不了那嚴格鐵血的訓練紛紛打退堂鼓,留下來的倖存者雖然是訓練得差不多了,但畢竟三年一度的東港平安祭實在非同小可,於是團長還是堅持要他這隻「老鳥」上陣才能放心。
儘管百分之百的人都認為他那張漂亮到像瓷娃娃的臉蛋怎麼看都比那些師弟後輩小鬼來得年輕貌美多,可是連他自己也不得不承認,二十四歲的家將已經算是老默默(形容很老的意思)的了,將近十年的家將生涯也差不多該結束了。
「人老不中用,幹。」果真年紀有差,前幾年似乎都沒有這麼容易僧()的說……
推完了那隻小腿,換手臂跟肩膀。他有點自暴自棄地將手中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