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正是如此!”札呼寶強硬地道:“我軟了大半輩子,這回也該硬氣一次了,說不定弄好了,還能當王,天意如此,我不可違背天意!”
此後幾天,渤海州出現了一種極度詭異的情況,城裡城外一共有四支軍隊,右神武軍、部落聯軍、契單援兵,還有城裡的札呼寶,可這四支軍隊誰也不理誰,都當別人不存在,都在默默地等待著,等著最好的時機出現。
楊澤在營中,靜等事態的發展,這時候著急也沒用,他雖然想早點回長安,看看獨孤女皇有沒有駕崩呢,可這裡的事情要是不擺平,他總不能半途而廢。
等了幾天之後,契單的新增援兵未到,部落聯軍的盟軍也沒到,可南方州縣的官員,卻搶先一步到了!
在渤海州的南方,不到三百里的地方就是長城了,而長城之內,靠近邊境的地方有好幾個縣城,這幾個縣城都歸琢州管轄,涿州離著渤海州直線距離大概四百里,離著長城只有一百里,在這麼廣大的土地上,幾乎可以算是鄰居了,當然這要是在中原,那是很不可思議的,但在這裡就是如此,地廣人稀,州縣自然也少。
琢州的刺史在接到了楊澤的信後,猶豫了兩天,他是知道楊澤這支軍隊的,大軍出征,朝廷自然會發下公文,民間的百姓可能不知道,但官府裡的官員是肯定知道的,只是隨著路程的遠近,知道的或早或晚而已。
因為楊澤出征,回軍極有可能走關內,從長城裡面回長安,所以琢州的刺史對這件事還是挺關心的,畢竟有可能涉及到勞軍的問題,犒賞得勝還朝的軍隊,地方官員當然要上些心。
接到公文時,琢州的刺史還在想,為什麼是去剿滅高勾麗呢,一群亡國之人罷了,還能成什麼氣候,要討伐也要討伐渤海州那裡的乞乞保連,那幫子契單人可是囂張的很,總是南下來劫掠,鬧得雞犬不寧,打高勾麗人還不是必勝麼,只有打契單人這次出征才有意義,國家花了那麼多的軍費,總不能白花。
可琢州的刺史想想便明白了,那個楊澤應該是獨孤女皇的寵臣吧,所以獨孤女皇特意派他出徵,等他立了戰功,回長安後好封公封侯,打高勾麗人沒危險,必得戰功,可打契單人就不一定了,說不定有生命之憂,所謂柿子還得挑軟的捏,所以當然不能挑契單人打了。
刺史甚至還認為楊澤可能是個小白臉,是獨孤女皇的小男寵之一,既然如此,他便把公文扔到了一邊,沒當成是大事,反正如果楊澤回朝之時,路過琢州,他好生款待就是了,這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
可當他接到楊澤的信之後,自然很是吃驚,這次出征竟然是以征討高勾麗為名,實為攻打契單人,這可就是大事了,契單人可是東北的霸主,那個乞乞保連更是兇悍,並且非常狡猾,可不是容易對付的。
乞乞保連總是帶兵南下劫掠,可卻從不給南方州縣帶來太過重大的損失,而且每次都是搶了就走,也不會多待,不會連著禍害太大的地方,正因為如此,刺史怕擔責任,所以不敢將這種事情上報朝廷。
刺史還想升官呢,想要調離這苦寒之地,如果他這裡總是出事,那麼升官就不必想了,反正就算有損失,下屬的州縣也能承受得起,也就得過且過了,刺史乃是異地為官,這裡又不是他老家,他又不打算在些養老,只要不影響他升官,那琢州百姓過得如何,關他屁事,千里為官只為財,可不是為百姓的!
所以楊澤寫信告訴他乞乞保連死了,渤海州有可能要重回朝廷的治下,讓他去接收一下,看看怎麼設立衙門,刺史竟然還猶豫了兩天,他自己是不敢去的,便派了自己的副手去,如果有危險讓副手頂著去,正好這個副手和他不對付,死了更好。
這個副手名叫狄正傑,是個很年輕的官員,至少比刺史年輕得多,正因為年輕,所以看不慣刺史的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