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這話,吆喝一聲,抽出腰間的鐵尺,作勢在付丙榮的腦袋上一通比劃,意思是你要再不放開我們少東家,小心我削你啦!
付丙榮一點不在乎,全沒有當個守法知禮好百姓的覺悟,他叫道:“天哪,沒有天理了,我頭都磕了,卻說不收我為徒,為什麼不在我磕頭之前說啊,還說我耍無賴,天地良心啊,我要耍無賴,我能磕頭嗎,還磕了八個,八個響頭啊,我腦袋都磕暈了!”
楊澤氣道:“你自己要磕的,還過來就磕,我都沒反應過來,哪能阻止你!”
他說到這裡,回頭看向解家的宅子,發現大門關著,解家沒人出來。按理來說,外面又喊又叫的,解文秀絕對能聽得到,自己外甥在大街上拜師,他這個當舅舅的,豈有不出來看看的道理!
可該出來的卻沒出來,那這裡面就有說法兒了,不會是解文秀指使的,讓付大風流拜師吧,以便和自己扯上關係?這是給我送小弟來了!
想明白這個,楊澤便看向街上的百姓,看熱鬧的人著實不少,足有百十來號,看來有圍觀屬性的人,古今都不少,他道:“各位,你們說我該不該收他為徒弟啊?”
圍觀群眾鬨笑起來,付丙榮乃是瓜州城裡著名的紈絝子弟,勾三搭四,胡吃海喝,亂花錢,還裝文人騷客,不過好在付丙榮雖然紈絝,卻並不欺負老百姓,這點倒是挺難得的,所以圍觀群眾聽楊澤問話,鬨笑之後,便都叫著讓楊澤收了他吧!
楊澤聽了一笑,對抱著他大腿的付丙榮笑道:“看不出來,你人緣倒是滿好的!也罷,既然你這麼著急往我的碗裡跳,我就收了你吧!”
付丙榮沒聽明白啥叫往碗裡跳,但收了他的話卻是聽懂了,大喜之下,叫道:“師父,打明兒個起小徒就跟你學醫術了,絕對不會給師父你丟臉的!”
“沒事,我臉大,你隨便丟,我是不在乎的!”楊澤嘿嘿笑了兩聲,拉起了付丙榮,讓他先回家。
分開之後,楊澤帶著木根回家。半路上,木根問道:“少東家,你幹嘛要收個比你年紀還大的人當徒弟啊,以後他要是不聽話,你揍他都不方便!”
楊澤哈哈大笑,這半大小子還以為當徒弟就一定得捱揍呢,這想法倒是挺符合古人思維的,他道:“你給我爹當學徒,也沒見我爹揍過你幾次啊!”
木根一咧嘴,很有往事不堪回首的表情,小聲道:“可夫人總擰我……”
楊澤拍了拍他的腦袋,道:“以後你想讓我娘擰你,都不容易啦,你好歹也是個候補捕快了!”
木根卻心有悽悽,心裡想著,如果張氏擰自己這個候補捕快,自己應該……好像還只能挺著挨擰,他沒膽子反抗。
一夜無話。第二天一早,楊澤去了衙門,剛一進屋,便有小吏巴結著過來,捧著一封書信,楊百秋回信了。
楊澤大喜,當官就是好,這年頭書信往來是很不容易的,平民百姓要想寄封信,那得專門等有人回鄉時才能給順便捎回去,可當官的呢,書信一個來回,不過是揮揮手的事了,自有下屬給辦妥。
楊百秋的信很長很長,足足有好幾頁紙,對兒子有了出息,剛來州城就能混進衙門裡的事,他大大地讚揚了一番,還說要和張氏儘快來瓜州,這些話佔了一頁多的紙,再之後便是好幾頁的紙上,全都是張氏的話了,各種要楊澤吃好喝好,各種不放心,最後還有二舅張文廣的話,看來張氏已經第一時間通知了孃家人,好好地顯擺了一通。
楊澤看過信後,心中感慨,以前儘讓父母操心了,現在終於成了有出息的人兒啦,別的不說,能讓父母開心,就證明自己這個做子女的,沒白被養活這麼大!
這時,解文秀從外面走了進來,他每天來得都很早,很有絕不遲到,以身作則的作風,可今天卻來得晚了,而且看樣子還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