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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第 66 章

熬藥的,娘也不讓她熬,但她堅持要幫爹熬藥。

這次突然使性子上山是她的不對,讓家人裡擔心,還讓爹的腿摔到了,她心裡愧疚,想多給家裡乾點活,也想替爹乾點活。

苗秀菊自然是看透了小福寶的心思,不過她嘆了口氣,沒說什麼。

這次確實是福寶的不對,小孩子不懂事,出去亂跑,鬧得家裡人擔心,既然做錯了,就該受些懲罰,這是苗秀菊一貫掌家的原則。

但那是福寶……如果說真懲罰福寶,餓肚子什麼的,苗秀菊真捨不得。

苗秀菊硬了一輩子的心腸在福寶這裡硬不起來了,就是不忍心看福寶難受,不忍心讓福寶餓肚子。那怎麼辦呢,就讓她幹活吧,燒火熬藥,伺候她爹,這樣也算是補那過錯了。

是以苗秀菊雖然心疼,但卻愣是裝沒看到,就讓福寶熬藥。

苗秀菊這邊沒動靜,劉桂枝卻受不了了。

她想幫福寶熬藥,但是被苗秀菊用眼神逼回來了,只能回到屋裡收拾東西,可一邊收拾一邊心亂,時不時翹頭看看窗戶外面熬藥的小福寶。

不到七歲的小孩兒,蹲在那裡燒火,用扇子扇風熬藥,偶爾風一吹,火苗和煙躥到她跟前,燻得她直嗆咳卻還要拼命忍住。

雪白乾淨的小臉蛋已經沾染上了一層黑灰,大夏天烤著火,她滿頭大汗,汗水衝過那黑灰,就成了黑一條白一條的,看著可憐極了。

自打福寶進了顧家門,劉桂枝都拿她當寶貝看待的,哪裡捨得她受這種罪,一時心疼得不行,猶豫了一下,就要推門出去。

就是個熬藥而已,她來做就是了,她是娘,當孃的替閨女做了這是應該的。

誰知道她剛邁步,顧衛東就攔住了她:“你別去,讓福寶幹吧。”

劉桂枝停下腳步,用無法相信的目光看著顧衛東。

她是一個生在舊社會的女人,雖然長在紅旗下,但是她娘那種女人以男人為天,凡事都要聽男人話的思想對她來說是根深蒂固的。

所以結婚十年,她從來沒有質疑過顧衛東。

從來都是顧衛東說啥就是啥,但是現在,平生第一次,她用質疑的目光望著顧衛東。

他怎麼可以這樣,福寶就算不懂事做錯了事,但是她還小,怎麼可以做錯了事就讓她幹這種活,這麼大熱的天,大人幹這種活都難受得厲害,怎麼忍心讓一個這麼小的小孩子去熬藥呢?

顧衛東輕嘆了口氣,拍了拍炕沿:“你坐過來,我和你細說這件事。”

劉桂枝看看外頭的小福寶,心疼地收回了目光,走到了炕沿,聽顧衛東說。

顧衛東知道自己啞巴媳婦的心思,只好一五一十地把自己的心思掏出來:“其實這次我摔壞了腿,也是個機會。”

機會?啥機會?

劉桂枝有些懵,摔了腿還能是個機會。

顧衛東卻想得更深更遠。

他本來就是四兄弟中最機靈最有想法的那個,現在他去了一趟市裡,開闊了眼界,整個人的想法就變了,再加上和那些城裡來的知青接觸,瞭解到了很多東西,他更不甘心於現在的生活。

當一個人跳脫出他原來的環境去審視自己的位置時,往往就能獲得以前完全沒有的一些感悟,而顧衛東的感悟甚至於包括對親情對兄弟之情的。

超脫了顧家老四這個位置這個身份,他更清楚地看到了自己的爹孃和哥哥嫂子的想法。

人都是有私心的,他也是。

“咱們這一大家子攪和在一起,根本沒法做事。咱娘雖然說要分家,但是這不是一下子能分的事,根本分不開,大嫂性子急烈,如果真要分家,她得沾便宜,二嫂倒是個好說話的,但是三嫂是個會算計的,分家她也得佔便宜,不佔便宜她就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