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禹州的話,讓焦文桀聽得渾身發抖。
不是嚇的,而是氣的。
是的,他早就該知道,早就該想到。陸準經營孝陵衛這麼多年,聽聞對下屬不是一般的好,一群驕兵悍將心甘情願替他賣命。哪有那麼容易,就有人又送銀子,又送把柄的?如果當時他沒有被利益和仇恨矇住眼睛,他如果肯仔細的想上一想,就肯定能夠分辨得出事情的真偽,也就不會有今天這一劫了。
可是世上唯獨沒有後悔藥可以吃,沒辦法,他只能夠將希望寄託在將來了。
想到這裡,他突然間想起了丁禹州的話,順著那看似提醒,實際上暗藏殺機的話,他又想起了那一百兩銀子……
糟了!他在心裡想著。
雖然還不知道這一百兩銀子會被怎樣利用,但他可以肯定的是,那絕對不是什麼好收的東西。這筆銀子,燙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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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趙貞吉離開籤押房,回到自己的住處之後,心裡一直是紛紛亂的。他總覺得有什麼重要的線索,今天由於情緒的問題,而被自己漏過了。
左思右想,沒有想出個所以然來,他便叫過了跟了自己很久的隨從。今天除了去喊陸準之外,其餘的時間他都是跟自己在一起的,聽見了,也看見了。
趙貞吉對他問道:&ldo;今天的事情,你怎麼看?&rdo;
隨從想了想,回答說:&ldo;老爺是問那個焦文桀的事情嗎?小人雖然看不太透徹,但依小人拙見,這事情裡面怕是大有文章在啊!&rdo;
&ldo;哦?你這麼看?&rdo;趙貞吉追問道,&ldo;說說,仔細說說,你覺得哪裡是大有文章的地方?&rdo;
隨從回答道:&ldo;老爺,其實仔細想來,似乎是處處都是大有文章啊!您想一想看看,從今天我們去旗手衛開始,就是不正常的啊!&rdo;
&ldo;不正常……不正常……&rdo;趙貞吉一邊琢磨著,一邊點了點頭,隨後,自言自語道,&ldo;對啊,對啊,就是這樣!就是這裡不對勁兒!咱們查的原本是孝陵的案子,跟孝陵衛關係大,但跟旗手衛,那可是一點兒關係都沒有啊!為什麼會有人用飛刀傳書,說旗手衛會有跟我們在查的案子有關的線索嗎?不謹慎,太不謹慎了。老夫就是漏想了一點兒,結果險些就命喪黃泉吶!&rdo;
&ldo;老爺,不至於有殺身之禍吧?&rdo;隨從不敢相信,驚訝的說道。
&ldo;怎麼不可能?極有可能!&rdo;趙貞吉說道,&ldo;如果老夫所料不錯的話,從那封飛刀傳信開始,就是一個大大的圈套!本官最開始只是在孝陵查案,根本沒有往別的地方去想,而那封書信偏偏就那麼巧的,在本案陷入困境的時候及時出現了。老夫還以為是哪個江湖義士所為,現在看來,八成就是那個焦文桀搞出來的把戲!他用那封書信,將老夫騙到旗手衛,再命令手下將老夫團團圍住。如果老夫不答應他們的要求,他們怕是就要殺人滅口了!自古法不責眾,他焦文桀又不是表面上挑事的人,就算殺了人,八成也是不會有事的,可老夫卻就是枉死了!還好,你處事機敏,混了出去,叫了孝陵衛的那個指揮僉事,哦,對,那個叫陸準的僉事,叫他來,快刀斬亂麻,就解決了事態。
這樣一來,就屢清楚事情了。可以這麼說,從你說要去找孝陵衛的人開始,他就汙衊上了陸準。而在陸準平定事情之後,沒能順利達成目的的他更是對陸準耿耿於懷。因為沒想到事情會出這樣的波折,所以他毫無準備,完全是現場編出來的話,所以,本官叫了人來對峙,立馬就讓他原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