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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何時,她的衣服被一件件扔在了地上,裸、露而白皙的肌膚在黑夜中輕輕顫慄,她的臉紅得快滴出血來,手握成了拳抵在了胸前,卻聽見他啞著嗓子道:「別動,讓我好好看看你。」

薛玥偏過頭不敢看他,他赤、裸而結實的身子壓了上來,卻只是緊緊抱著她,溫熱的胸膛貼著她輕輕廝磨,連心都與她跳在一處。原來肌膚相親是如此奇妙的一件事,無需任何言語,卻能坦誠相見,恨不得將對方融入自己的骨血。終於這擁抱變得火熱而難耐,他的吻輕輕落在她的額頭、唇瓣、頸窩……終於含住了她胸前顫抖的堅挺。頂端傳來的酥麻感,令她腦中一陣眩暈,忍不住吟哦出聲,一種異樣的情緒在身體內翻湧,有驚恐,有愉悅,還帶著某種隱秘的期盼。

顧勛聽見她口中不自主的吟哦聲,腹下的渴望已經快要炸裂開來,卻又怕自己的魯莽會弄疼她,更怕她會因初嘗人事而受到驚嚇。他雖然也是初經,但卻並非一無所知,往日和那些世家公子們外出應酬,多少也會聽到他們討論一些花樣和手段,他雖未親身實踐,卻也並不太笨。

他努力回想,手指試探性地往下探去,只輕輕一碰,便感到她的身子猛地一顫,口中嬌喘不已。他知道她是舒服的,便耐著性子輕捻慢挑,薛玥全身顫慄地弓起腳背,聽見自己口中發出不可抑制吟哦之聲,頓時覺得羞得不行,連忙伸手想要捂唇,卻被他輕輕拉下,他的嗓音黯啞而魅惑:「別,我喜歡聽。」

☆、第90章

月盈如水,佳期如夢,銀色的月光透過紅白相間的花瓣,柔柔灑下一地清輝,花枝間停著一隻小麻雀,自顧自地跳得累了,便往窗內探頭探腦地張望著。

燈火跳動中映出一室旖旎,綴著流雲金線的青紗帷帳因床榻上交纏的身影,一層層地朝外晃動開來,喘息聲夾著細碎的呻、吟聲從帳中溢了出來,飄過窗牖,在花香中散去。

薛玥覺得自己好似變成了一艘失了方向的小船,在漫無邊際地不斷飄搖,而壓在她身上那人,卻勾著她旋轉沉淪,直至墜入深不見底的歡愉之中。

每一次撞擊都契合得如此緊密,好似以往的生命都是殘缺的,到如今才被一點點找回、填滿,終於湊成一個完整的圓,然後抵死糾纏、交融難分。

激烈的撞擊聲終於停歇,四周重又歸於沉寂,連窗外那隻偷窺的小麻雀都已疲倦的睡去。月光在窗稜上慢慢偏移,終於消失在天際。金色的朝霞透過紗帳溜了進來,顧勛覺得自己好似做了一個甜美又綿長的夢,可那令人悸動的餘韻還留在身體裡,枕邊散落著幾根青絲,屋內充斥著歡愛過後的氣息,他睜大了眼望著頭上的帳頂,頭腦終於慢慢清明起來:昨晚並不是夢,可她為什麼不在!

顧勛猛地驚起,跳出門去隨意抓了一個正從他門前經過的小廝問道:「薛姑娘去哪裡了。」

那小廝驚恐地望著他衣衫不整、一臉焦急的模樣,小心翼翼地答道:「她好像……一大早就走了。」顧勛怒意驟升,抓了他的胳膊吼道:「走了?你們就讓她這麼走了?」那小廝見他一副要吃人的表情,在心中喊冤:「她自己要走,我還能把她扣在府裡不成。」但他卻絕不敢說出口,只得苦著一張臉,暗恨自己今日出門未看黃曆,為何剛好在這時走到他門口來。

顧勛此時也冷靜下來,知道找下人置氣毫無用處,只在心中不斷自責,自己做下那樣的荒唐事,卻連她什麼時候離開得都不知道。他連忙吩咐車夫備下馬車,快馬加鞭朝她家中趕去。彼時天剛破曉,小販們三三兩兩走上街頭,炊煙緩緩升起,伴著開市時嘈雜地吆喝聲,沉睡了一夜的街道漸漸有了生氣。顧勛突然想到,當天際初白、暮光未現,她伴著四周的薄霧殘燈,孤身走上這條街道時,會感到多麼冷清與無助。這念頭令他心中便越發難受起來,只恨自己未生雙翼,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