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了,”我低聲說,心裡和美妙的米蟲生活說再見:“明天嘉兒去學堂唸書。”
爹爹稍稍有些滿意:“嗯,日後多聽先生教誨,領會聖人訓導,不要再耍什麼花花腸子,否則的話……,”爹爹給我揉屁股的手明顯用了力:“家法嚴懲!
“娘,娘,”我摳著門縫,伸頭縮腦的往門裡探著,壓低聲音叫道。
孃親正在床邊繡著什麼,看見我鬼鬼祟祟的站在門外,疑惑的探身衝我喊道:“嘉兒,躲在那裡幹嘛呢?你下學了嗎?”
我著急忙慌的擺著手:“娘,你小聲點,讓爹爹聽見了!”
孃親撲哧一笑:“我說你這回家跟做賊一樣,趕緊進來吧,你爹不在家。”
不在家?我眼珠一轉,三兩步奔進屋裡,一躍跳上孃親的閨床,躲在香香的褥子裡打著滾伸懶腰,舒坦!幾個呵欠下來,渾身的骨頭好像都張開了。
“看你!”孃親嗔怒的樣子都好溫柔啊,我眯著眼看著美麗端莊的孃親走過來,拍著我身上的灰說道:“一身腌臢就上孃的床上鬧,也就你爹管得了你了!”
我一個鯉魚打挺躍起來,噌噌蹬掉鞋,抓起几案上的糕點,含糊的問:“娘,爹爹去哪裡了?”
孃親轉身喊丫鬟端上茶水來,給我解著罩衣的扣子說:“你爹去忙正經事去了,晌午回來吃飯。嘉兒,今天上學沒有胡鬧吧?”
“嗯嗯,”我不耐煩的支應著孃親,心裡盤算著,爹爹肯定是去兵營了。被揍了一頓以後我貌似被揍開竅了,在一個窩在爹爹懷裡昏昏入眠的午夜,我猛然醒悟我要搞清楚周圍的一切,再不能渾渾噩噩的過日子,也好為將來做些打算。有意無意的打聽著,我大概知道了,現在這個世界是一個叫什麼大景的王朝,貌似以前很輝煌的樣子,不過現在不行了,各地軍閥割據,將好好的國家整的七分八裂,外族也趁亂入侵,前幾年爹爹就是去前線禦敵去了,現在戰事不緊,方得回家。軍閥們雖然名義上還是聽從皇帝指揮,但是各個都是實權在手養兵千萬,我投胎的段家祖上也是駐守澍州的官員,後來也成了一地軍閥,澍州的土皇帝。
“嘉兒!”孃親皺眉說:“想什麼呢?娘給你說,在學堂裡別闖禍,惹急了你爹再打你,娘可多心疼。”
我臉頰抑制不住的一熱,剛去學堂我就和族裡的兄弟把上回沒幹完的架接著幹上了,灰頭土臉的回家時爹爹又衝我揚起戒尺,好在爺爺“救駕”及時,免了屁股遭殃,不過爹爹連著幾天都黑著臉,八成還憋著火呢。我趕緊敷衍兩句道:“娘我沒惹禍,我好好上學呢。我去書房做功課了,爹爹晚上要查的。”說著我一蹦下床,奔出了屋子。
女人就是麻煩,我啃著手裡的香梨一邊晃悠一邊朝我的小書房走去。爺爺一聽我要去唸書,又喜又悲的,在我睡的小臥房旁邊又闢出一間房子給我當書房,挑了伴讀和伺候筆墨的丫鬟,上好的筆墨紙硯成箱的抬進我的書房裡,爹爹看的青筋都爆了,只說了一句:“嘉兒還小,這些給他還太早。”就被爺爺劈頭蓋臉的罵了一頓。我嘿嘿一笑扔掉手裡的梨核,只要爺爺在,我的靠山就倒不了。
看了一炷香的書,我趴桌子上睡到了天黑。案上壘的高高的線裝書,什麼亂七八糟的看起來類似上輩子看到過的弟子規還是什麼,反正拽來拽去那麼幾句酸話,看兩眼我就要吐。聽見丫鬟在門外說爺爺喊我去正房用晚飯,我急了,你說這鳥不拉屎的地方也沒個鬧鐘,一不留神睡多了,待會兒吃了晚飯爺爺肯定要逗我玩,再給爺爺奶奶爹爹孃親請晚安,哪還有時間再看書,萬一爹爹今天查功課……我慌忙拿起書嘩嘩一翻,大致一掃,心裡略微安了一點,今天白天上學那長鬍子老夫子講的我也聽了個差不離,沒什麼難的。我躍下椅子,喊丫鬟跟我去正房。
邁步進了正房廳裡,一張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