豁開了一個血淋淋的缺口。

她已經完全處於下風了。

再不走，就走不了了。

“小師弟！快！”

江堯急促的聲音，讓許惑顫了顫。

他緩緩閉眼，眼前浮現出昨晚雲紅麝擋在自己身前，那被火光照亮的眸子。

她啊，永遠都是將柔軟藏在高冷的眉眼之下。

自己……這是第二次躲在她的背後了吧……

“對不起……”

許惑睜開眼睛，轉身，看向江堯鮮血淋淋的手腳，道：“小師兄，我想再試一次。”

“嗯？！”

嘭！

許惑驟然轉身，死死握住手中長劍，他氣懸上丹田，任由腹部骨渣攪拌著爛肉，劇痛化為了刺激心頭的亢奮和血氣！

這一次，他胸腔鼓盪翻湧的氣，是他自己的。

不是救江堯時的寸芒壯膽。

也不是斬殺群鬼時的人與神合。

是徹徹底底的他自己。

骨頭折斷，血肉折斷，力量折斷，生路折斷。

但是氣不可折斷！

練氣士，一生至死，不過練一口氣。

今日他許惑逃了，這口氣也折了。

縱死，亦當斬滅此魔！

嗡——

太阿劍發出一陣晦澀的嗡鳴。

原本冰冷的劍柄，此刻卻猶如血肉般溫暖。

愕然的江堯眼神顫抖，如同見了鬼般！

太阿劍……折服了！

小師弟……怎麼做到的！

十大名劍之太阿！

自己曾佩戴了三年，卻始終沒有馴服，重新交給了師傅。

而小師弟僅僅拿到它不到一日，甚至還不知道劍靈的存在，便使得劍靈折服！

搞錯了吧！？

此刻的許惑，並沒有注意這些。

他的眼中，只有那巨大的妖魔和一襲紅衣。

此刻，許惑心神平靜。

他彷彿感受到了周圍的所有水汽。

雲紅麝滾落的汗水。

妖魔獠牙間的涎水。

散落滿地的血水。

每一滴水，都如他的眼睛。

此刻，白蛇劍法的真諦才顯露出來。之前說過，第一次通神的人，會獲得神通。

如果只是單純的劍法，又豈能算是神通！

每一滴液體，都是自己的眼睛——白蛇劍心！

“呼——”

氣感境幾乎看不出的氣湧出口鼻，許惑踩上龍骨，轟然一躍！

見識一下吧。

就算是隻剩一口氣的自己，也很厲害！

也絕不折服！

……

嘭！

雲紅麝的所有注意力，都在妖魔的身上！

她已經快極限了。

真正的戰鬥永遠都是短時間立分生死！可是這個肉體恐怖的玉身境打破了這定論。

此刻，眼前的一擊避不開了！

雲紅麝咬牙，猛然雙刀橫在身前！

只能硬抗！

哪怕現在自己小臂已經力竭顫抖，也只能硬抗！

從小，自己就已經習慣了。

嘭！

就在此刻！

雲紅麝的美目瞬間瞪大，充滿了不可置信！

眼前一抹散亂的黑髮已經被鮮血染紅了髮梢。

一身青色道袍早就血紅一片。

但是在自己和妖魔之間，雙臂張開的少年卻如濺灩在血色裡的光。

他指尖夾著一張符咒點在了自己的鎖骨，雲紅麝只感覺身上一暖，一層金芒將自己罩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