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許與任何異性做出肢體接觸三秒之上之類的古怪條件。看似很強橫、蠻不講理,可是兩人心裡卻莫名覺得粉紅泡泡冒個不停。每說出一條,對方就笑個不停,臉紅紅心跳跳,這種管束,其實是一種吃醋的表現吧?鄭航很舒服地把程希抱在懷裡,親來親去,喃喃地說了一些智商嚴重降低的傻話。程希想起解信誠的話:“女孩子耍流氓總是耍不過男孩子的。”不禁深以為然。
當晚,鄭航又急匆匆地飛了回去。在機場,鄭航打破了他才說過的不沉浸在卿卿我我之中的話,用衣服遮著,親了程希很久,直到他喘不過氣來(因為程希的氣實在太長,不能和這個變態比),還是不滿足。用舌尖在程希的唇邊描摩了半天,聲音低啞地嘟噥了一句:“希希,我捨不得離開你了。”
程希如果沒有聽錯的話,在這句聽起來充滿愛意的表達之後,程希聽見兩個喪氣的字:“可惡”。這個埋怨,讓程希莫名地心情一下甜了起來。用咒罵抵抗誘惑,程希對這種程度的依戀很滿足。進通道之前,鄭航把程希緊緊地抱在懷裡,好一會兒,才轉身離開,沒有回頭。
回來的路上,程希忍不住笑,雖然心裡因為鄭航的離去有微微的失落,但更多的是關於這突如其來的感情而衝出來的甜蜜。唇又紅又腫,麻麻的還有點痛,顯然是使用過度。這讓程希略感羞澀,一直用袖子半掩著臉。
回來之後,程希一個人在莊園裡回憶那些過份纏綿的片斷,譜出一段段讓她自己都臉紅心跳的樂章。如同圓舞曲一般輕盈的旋律,還有不斷迴轉的主旋律,卡農一般的曲式很美妙。程希手指不受控地敲在鍵盤上,好象是另一個自己在說話。樂隨心聲,程希不只一次這樣感受。而這次作曲尤其如此。
這一次,因為交稿不再是交給教授,而是交給付錢的一方,所以,程希特別謹慎,光修改潤色就足足用了兩週,然後又用一週做了個簡單的鋼琴小樣,先請羅伯特聽過,羅伯特一味地稱讚:“大好大好。希希,你的鋼琴進境很大。要不要主修兩門?”
“誒?不用不用。”從音色上聽起來,並不是程希更喜歡長笛,只是因為長笛可以隨著帶著。鋼琴雖然程希也能隨身帶著,但也要不嚇著人才行啊。再加上長笛跟她的時間最長,她對長笛的感情遠非別的樂器所能比擬的了。聽了羅伯特的這番話,程希嚇得連連擺手,主修和副修的標準可差了十萬八千里遠。柯蒂斯的鋼琴系是專門一個系,可見有多強大,她可不打算去蹚這個渾水,好好地在管樂系裡混出頭就不錯了。
羅伯特聽完,又倒回去,重新再聽了一遍。再聽時,羅伯特眉頭微動,按住暫停鍵,轉頭看向程希:“好久沒聽希希吹奏了,來,吹一段……唔……克萊斯勒的《愛的憂傷》。”
程希一愣,這首曲子並不難,本來是小提琴曲,後來改編成了長笛曲也非常優美。三拍子的節奏,還有奧地利民間舞曲風格的旋律速度,都讓這首曲子算不是困難的曲目。如果非說它有什麼困難之處的話,那就是曲調中那種恬美又帶著淡淡憂傷的感覺很難描繪。弄不好,三拍子的節奏就顯得太歡快了,和曲調風格不搭,整首曲就糟蹋了。
程希拿出長笛,閉上眼把樂譜回憶了一遍,感受了一番曲目中的那種懷念的感情,才把長笛放在唇邊,吹出第一個音。
這種節拍分明的曲子,程希忍不住踮著腳尖輕輕打著拍子,閉著眼睛,感受著音符中的憂傷。這種淡淡的憂傷是最難把握的。不象完全的悲傷,反而更容易一些。程希想著鄭航離去時的情景,背影越堅定,越顯得脆弱。
啪啪啪!這羅伯特在程希落下最後一個音時,拍起了手:“希希,好,好極了。你終於突破了!在布拉格之春比賽上,如果你是這個水準,肯定不只是那個古斯塔夫獎了!不錯不錯,很不錯啊。”
羅伯特聽得大感